打印

[绿意盎然] 【枫叶】(01-12)【作者:hardman0301】

0
              第九章 初现真容

  悦庭会所的某一个炮房,我和章斌躺在床上,手里各搂着一个女人。女人的
姿色普通,仅能作为临时泻火的工具,对于已近中年的人来说,根本没有梅开二
度的兴致。诱惑来自于一墙之隔的那一边,单凤朝阳的火爆让我们无法满足于双
风贯耳,婉约悠扬的淫声浪语仿佛凤鸣九天一般让人魂飘九霄。我们假意温存,
刻意讨好着两个女孩,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我和章斌临时做了一次卑微之徒。

  「给我们加一个钟就告诉你们。」我们的迫不及待让女孩看到了商机,厚颜
无耻的提出了交换条件。「那算了,你俩太不厚道。」我立时拒绝。做人应有底
线,好色可以,无脑不行。「走吧,老二。这俩小妮子人不大,心倒是黑。」章
斌假装不悦,起身便要离开。「不三不四」的组合不是浪得虚名,我立即心领神
会,和他唱起双簧。女孩们自然不敢让我们就此离开,时间未到,又见我俩脸色
阴沉,生怕会影响她俩的风评。

  「别走呀,帅哥。好啦!看在把我操的舒服的份上,告诉你们好了。」女孩
赶紧拉住我们,又指着墙角约两米高的位置说道:「你们看看哪里,是什么。」
房间的灯光昏暗,墙壁上贴着褐黄的墙纸,仔细一看,有一块鞋盒大小的墙纸透
着光,在那上面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墙纸微微翘起,我马上明白了原因。

  那应该是一个风洞,装修时修改了通风系统,却没有将洞堵上。

  「唔……唔……唔……啊嗯……四老公……再深点……啊……嗯……真没用
……好短……啊……啊……要死了……你好坏……我要三老公……啊嗯……」美
女婉转的呻吟声突然变成了连续的几声尖叫,好像是被这个所谓的四老公使了坏,
然后向另一个男人撒娇邀奸。由于两次失败的捉奸,我无法再确认自己的判断,
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叶玲。我打算通过空调洞一探究竟,却被章斌占了先,他将
床头柜搬过去,站在上面毫不费力的观赏起隔壁的春光。

  「钩子,美女嫌你短,哈哈,还是我牛逼,是不是啊,美女。」「放屁!老
子这个天钩让多少美女受不了……嗯……美女……你真不会欣赏……」「唔……
啊嗯……我要你肏到花心……嗯……你行吗……嗯……」「美女……你屄肉这么
肥……鸡巴短点都碰不到G点,我刺激的不让你爽吗?」「嗯……嗯……还好…
…你……算了……三老公来……小屁屁想你了……啊……好痒……啊嗯……」

  「哎!看不到了。」章斌跳下床头柜,意犹未尽的冲我摇摇头。「那女人真
牛逼,屁股大的果然都骚的很,简直是大洋马。」章斌无意之言让我听着却有点
不太舒服,为什么要加上一个「都」字,要知道,我的雨馨屁股也很大。

  「他们那个房间确实不错,就一间吗?」章斌躺下来抚弄起身边的女孩,看
来是被隔壁的淫戏又刺激到本已消散的欲望。「嗯……是呀,这房间很少开放的,
除非是大客户。」女孩轻吟了一声,将手伸向章斌的胯间。「嗯?这妞是大客户?」
我和章斌几乎是同时发问,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肯定的答案更能满足我们的
邪念,毕竟这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自然是越淫荡越好。「你们两个色鬼!
我不清楚啦,以前没见过。」看着我们期盼的眼神,女孩做了个鬼脸,应是看出
了我俩的龌龊想法。旋又诡异的笑起来,像是讥讽又像是羡慕一般的说道:「她
是我们二老板的情妇。他可厉害了,你们?嘿嘿!」这样的言语中伤即便是玩笑
也让人不禁恼火,饶是我俩修养良好,换作他人必定遭来一顿叱骂,难怪接不到
生意。

  章斌倒是很看的开,转瞬间将女孩压到了身下,而我却再没有丝毫兴趣与女
孩缠绵,隔壁越发的热闹,我怎的也要亲眼目睹一番。

  房间采用了阿拉伯古典风格的装修,弧窗穹顶,不过却增加了颇富「特色」
的现代元素,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理应是花鸟几何与古兰经等装饰纹样的墙面和
穹顶上布满了多P群交的春宫画,四周投射出的淡蓝色光束集中在房间正中的巨
型圆床上,像是一座舞台,五男一女正在一一演绎着画卷中的动人场景。

  准确的说,我只是看到了两条颀长圆润的女人美腿。她彷如传说里的克娄巴
特拉,世间的一切男子都能供她予取予求。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勃发着雌性求欢
的气味,像是布满了无数的性器官,让其永无止境的体味着数倍于常人的销魂,
以至于不断发出癫狂的呐喊,让旁观者一刻也得不到安宁。五具满溢着雄性荷尔
蒙的阳刚之体,此时犹如中了淫邪的蛊毒,所有的勇力都用在了对女皇的逢迎,
甘心的做着卑贱的爱奴,呆板的听从着指令,重复着最为原始的行为。

  我无缘得见女皇的真容,因为四体大张而几近一字的粉白大腿也不得窥其全
貌。在男性爱奴们黝黑的身体映衬下,露出的一小截粉腿格外耀眼,即便灯光昏
暗,也无法掩饰其靓丽的光华。两个裸露着性器的奴隶正分别捧着一只美腿,从
腿根处开始,拨罐一般舔吸至脚心,周而复始,不断的发出「啵,啵」的声响。

  巨型圆床上的五男一女仿佛正在合力演奏着让人心神激荡的艳曲,而他们唯
一的乐器便是横陈在众男之间的女性娇躯。章斌口中的大洋马果然不负盛名,仅
凭一己之躯竟然能在众多虎背熊腰之辈中游刃有余。有条不紊的喘息是乐曲的主
旋,清脆悠扬的呻吟是小提琴拉出的华音,一声声指令掌控着节奏和力度,让四
处响动的肉击交响乐时刻在正确的奏鸣。

  大洋马仰面打开着身体,四肢舒展开将全身性器的慰藉全都交给了身边的爱
奴。当某个部位需要爱抚亲吻时,仅仅是一声慵懒的呼唤,甚至都不愿动一根手
指,而她听似严肃的命令却又无比的酥软入骨,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我也不自觉
的向前微探了一下身体。

  那个被她称呼为「三老公」的男子,此刻正被她的臀背压在身下,肌肤的丝
滑触感让这个血气接近干涸的男人焕发出勃勃生机。粗壮的大腿肌快速的跳动,
仿佛将生命的余烬全部注入到女人的菊花深处,而那条深埋在肛肠内的肉虫翻江
倒海一般的顶肏终于获取了女人的称赞。「噢……噢……啊哦……有感觉了……
三老公好棒……大屌屌……嘻嘻……啊嗯……」淫媚的呻吟销魂蚀骨,情不自禁
而发出的赞许更是让人无法自持,那个所谓的三老公果然情绪激动起来,大腿肌
搏动的更为急速,口内的叫喊声激爆而出。「呃……啊……老婆,我爱你,精尽
人亡我也认了。」嗯……!不要嘛……宝宝有老公……噢……噢……不许叫我老
婆。「一边淫叫一边守着贞节,身体的大小淫洞都塞满了尺寸不一的肉棒,这样
的言不由衷反而变成了催情的迷药,我的胯下瞬间恢复了生机。

  「做一次露水夫妻好吗?你不也叫我老公吗?这样我才有动力,好不好?老
婆……」长长的拖音像是在撒娇,出自一个阳光健壮的男子之口,我感到一阵的
肉麻,而大洋马却很受用一般娇笑起来。「嘻嘻……好吧老公,看在你屌屌最…
…啊……噢……噢……」因为心愿得到满足,「老公」突然像是装上了电动马达,
急促的肉击声不绝于耳,大洋马话未说完便只余下充满节奏感的浪叫。

  受到这对「夫妻」剧烈的肛交影响,跪在大洋马胯前慢条斯理的肏屄男人停
止了腰胯的耸动,也许是因为隔壁洞穴传来的动能已经足够运转阴道内的活塞运
动,竟然还忙里偷闲的和跪在大洋马脸侧的男人相互调笑起来。脸侧的男人此刻
最为轻松,之前他屈辱的扮演着奶妈的角色,像喂奶一般挺着胯,双手把着阴茎,
将龟头喂进大洋马的檀口中供其舔唆。口交本是男人征服女人的特权,可问题是
女人在嫖娼男人,并且这个嫖客意识还不太清醒,阴茎进入口腔的深浅必须由男
人来把控,而且时刻需要满足女人的需求,稍不满意便是一顿呵斥。就在刚刚不
久,这个喂食阴茎的男人便挨了一通臭骂,别扭的跪姿实在辛苦,他偷懒的跨坐
到大洋马的胸口,如果不是她「老公」的求情,这个可怜的男人肯定要为美女的
乳房整形付出大笔的赔偿金。

  「夫妻」俩显得极为恩爱,「妻子」的美艳绝伦自不必说,身边的小姐几乎
用光了所知道的一切溢美之词,而这个所谓的「丈夫」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至少
能够说明他的外形和性器在几人中是最为突出的。「好钢用在刀刃上」,大洋马
将好钢,这个临时的「丈夫」用在了自己的菊花美穴内,而她突然燃烧起的激情
似乎也是因为肛门内的抽动,难道她的肛门是最为敏感的部位?就我的认知来看,
女人的阴道才是获取高潮的性器,肛交只是性爱的调剂品。对于女人,肛交所获
得的快感更多的是来源于带有背德刺激的猎奇心理。当然也有一部分女性因为潜
意识里的受虐倾向而喜好肛交,我无法确定这个看似强势的大洋马内心里是否潜
藏着受虐因子,也许是因为刚刚承认了露水夫妻而产生的背德感,或许是兼而有
之。反正是别人的老婆,怎么刺激就怎么想吧!脑中龌蹉的念头让我下体的快感
不断积聚,忽略了身边的好友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嗯……我要到了……快用力……操我……嗯……喂,肏屄的……你动啊…
…啊……」那个自诩为天钩的男人似乎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厉害,大洋马这时
才发现他在消极怠工。「操!你才发现我没动啊?真是见鬼了,屄挺紧的呀,难
道长老茧了?」「去死,没用的东西。嗯……」大洋马毫不客气的叱骂,随后一
声长吟,那是献给正在自己菊穴内奋战的「老公」。「怎么不叫我老公了?叫我
老公,好老婆乖,马上让你舒服。」「不许叫我老婆……老公会吃醋的……嗯…
…」大洋马像是贞洁烈妇一样维护起「老公」的尊严,又温柔的偏过头亲吻了一
下「老公」的脸颊,而当对方抬起头撅起嘴索吻时,她又迅速的躲了开去。「骚
货,一个老公喂的饱你吗?妈的,操死你!啊……」受到刺激之后的「天钩」瞬
间变成了野兽,伴随着越发粗鄙不堪的骂声,用着吃奶的劲道抽插起女人的蜜穴,
每一下都是高高的抬起臀部再重重的撞击向女人的软胯,而大洋马似乎真的具有
受虐的倾向,这样粗暴的操弄好似正中了下怀,欢快的淫词浪语表露着她此刻的
愉悦,绷直到极限的长腿预示着她已经濒临淫欲的巅峰。「骚货」、「烂逼」、
「婊子」这种贬损人格,即使「小姐」们也无法接受的称谓她竟然也丝毫不以为
意,反而配合似地抖动一下身体,仿佛句句都骂到了心坎里。

  「她那个老公是我们这的头牌,我们都叫他擎天柱。」靠在我身下的女孩满
脸的红晕,求欢的意图一目了然,而我却对她丝毫提不起兴趣,看着章斌在另一
侧认真的耕耘,我不得不佩服他此刻的定力。擎天柱!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我
好奇的聚拢起视力的焦点,试图一睹这个性能力出众的男子。

  「啊……啊……噢……噢……你跨上来……我要吃棒棒……啊……唔……唔
……」得到命令的男人迅速跨了过去,而女人雪嫩的双臂也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舔吸脚趾的两人突然放开玉腿,像饥饿多日的猛虎同时扑向了女人胸前那两大块
肉香四溢的嫩肉。徒留下两条粉白的圆润长腿在空中挣扎着飞舞,直至耗尽气力
虚脱到颤抖抽筋。

  大洋马被堵住了檀口,一众变成野兽的男人们也无法再发出人类的声响,整
个房间内只余下整齐划一的粗重喘息和此起彼伏的肉体撞击。「啊……啊……啊
……好舒服啊……」一声声魅惑至极的长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像是多米诺骨牌
引起的连锁效应,紧跟着男人们浑厚的呐喊声不断的响起。「呃……」「啊……」,
一场激情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

  「妈的,真是骚货。到底是我射你,还是你射我啊?」「天钩」捡起床上的
一块布片,擦拭着被女人潮喷后浸湿的小腹,随后又剥掉安全套,顺带擦掉了阴
茎上残留的精液。他意犹未尽的看着身旁的美娇娘,突然坏笑了两声,伸手在女
人的胯间捞起一把汁水递到她的嘴边。「骚水真多,别浪费了,尝尝!」「切!
想喝的人多着呢。」大洋马不屑的转头撇了一眼,然后竟然真的伸出香舌舔吸起
自己的蜜汁。「咦,你手里拿的什么?要死了!你拿我内裤擦屁股。」女人越美
越娇弱,尽管发狠似地掐着「天钩」的胳膊,可对方却仅是微微收紧了一下肌肉
便让她无从下手。「嘿嘿,这就当做爱的纪念吧!我收下了。谢谢哦。」

  激情结束,曲终人散,刚准备转身跳下,却因为不经意的一睹让我的动作停
滞了下来。太像了,硕圆的屁股像极了叶玲,同样也像极了雨馨。如果确是叶玲,
自然与我毫不相干,但如果是雨馨呢?她此刻在哪里?我的眼睛在女人身上游移,
宽肩、细腰、丰臀,很像是雨馨的身型,她的头发在脑后盘起,这一点我无法确
认。我对雨馨的身体太为陌生,昏暗的灯光又极大的降低了我本就不佳的视力的
辨识,心里不断的否认,我继续着观察,寄望能够看清端倪。

  撇除可能是雨馨的顾虑,这具充满雌性诱惑的女体的确值得长时间的欣赏,
她不愧于大洋马的称号,而这个章斌定义出来的名词,在我的脑海中突然又贴上
了雨馨的标签。大洋马半身贴伏在擎天柱的身上,俨然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在做着
激情后的缠绵,唯一不协调的是丈夫每次的索吻都遭到妻子的拒绝。两人脸贴着
脸,丝毫不介意周边四人妒忌甚至是恶毒的眼神。丈夫伸手搂过妻子的肩,左手
插进两人贴合的胸部,温柔的爱抚起妻子的玉乳,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套着妻
子丰厚的耳轮悄悄的说了一句。「没有怎么啦,不好看吗?」不知意指为何,但
大洋马显然无意遮掩,媚声媚气的发着嗲。「当然好看啦!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
是爱玩SM,我们这里可以玩。」「嗯……,你舍得虐待宝宝啊。呜……」即使
是假哭也让人无比的怜爱,这个挑动众生的尤物,让我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想入非
非。

  大洋马果然非比寻常女子,短短几分钟又恢复了体力,手脚并用的挑逗起身
下的临时丈夫。被汗水和淫汁包裹的肉臀在淡蓝灯光的映照下像是两只脱壳的鸡
蛋,妖媚的扭动着让人涌起一口吞下的欲望。她努力的扮演起妻子的角色,勾起
右腿挤压丈夫软趴的阴茎,两腿之间则夹紧丈夫的左腿,用自己肥厚娇嫩的阴唇
在多毛的大腿上做着来回的摩擦。丈夫果然不负擎天柱的盛名,即使橡胶套内的
肉虫没有半点生机,也超过了我此时的异常充血。我不禁想起了昨晚对雨馨说的
那句话,不知道雨馨看到这样的肉虫,会不会还是回答那两个字「还好」。这样
的想法再次让我心生焦虑,我祈祷着希冀缠绵中的大洋马是他人的迷途羔羊。

  大洋马魅惑的手段再度升级,她剥除了那条肉虫的束缚,翻身骑跨在临时丈
夫的裆部,用饱含淫液的肉缝擦洗着布满精液的巨大肉虫。她拉住身下男人的双
手按在自己的一对玉乳上,然后突然加快了臀部的摇摆速度,惊人的速度让人咋
舌,已经不能用电臀来形容,简直是装上了涡轮增压的电机。柔软健美的粉白屁
股荡漾出阵阵的电波忽闪了我的眼睛,而她惊人的造爱技巧震慑了以做爱为生的
众鸭,一声不吭的张大着嘴巴。最为凄惨的就是那个所谓的老公,在如此高强度
的挑逗下,胯下的阴茎被强行的弄到勃起。

  「妈的,幸亏没做她老公,这个骚货,做她老公没几天就被榨干了。」「天
钩」终于找到了心理上的平衡,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切!吃不着葡萄就说葡
萄酸。」大洋马反讽了一句。「我有说错吗?你这么能要,吃了春药还来的那么
慢,三个小时才第二次,有几个男人能伺候你。」言者也许无心,我这个听者却
是一阵心惊肉跳。到此刻我都没看到女人的正面,如果真是雨馨,我能伺候的了?
这个女人就连这些性能力出众的专业人士都无法满足,何况是我。我转头看了看
正在欢快做爱着的章斌,突然觉得,像我们这样能力平庸的男人,平凡的女人才
真正的适合。

  然而那个临时丈夫却像是一盏明灯打消了我的顾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
器」,作为本店的头牌果然不是徒有虚名。「钩子,你说的不对。女人的高潮取
决于她的内心,她如果喜欢你就很容易高潮,这都不懂吗?你可以去问问白雪,
是不是这么回事。」「嗯嘛。还是老公懂我。嘻嘻……」大洋马赞许的亲了一口
「丈夫」的脸颊,同时也彻底的为我解了惑。「哈哈,不然怎么做你老公。老婆
……下班你陪我回去好吗?」「你不怕被我榨干呀!嘻嘻……」「不怕,死了都
要爱!」坚定的宣誓并没有换来「妻子」的认可,大洋马默然不语,继续摇臀扭
腰。「大柱,别乱来,你忘了老板的交代?」啃脚男一号说道。「什么交代。」
大洋马问道。「把你操到哭,哈哈!」天钩故意转移话题,我感觉到其中存在着
阴谋。「切!就凭你?」也许是春药的作用,大洋马并没有发现破绽,反而将上
身凑到天钩的面前,挑衅着问道:「想做我老公吗?」天钩没有说话,怔怔的看
着对方,显然为之意动。「嘻嘻」,大洋马娇笑一声,身体扭转将下半身靠向天
钩的脸部,分开了双腿。上半身则趴伏在「丈夫」的胯下,略作检查便一口吞下
了大约18公分的粗长阴茎,吞吐几下后抬头说道:「你把屄屄上的精液舔干净,
我就做你老婆。」「操,骚货你牛逼,老子没这么变态。」天钩连忙避开沾满精
液的肥唇。「鸡巴上都是屄水也敢舔,这个骚货肯定经常舔屄,如果够的着,估
计天天都舔自己的。」有了前人的投石问路,众人发现美女并不反感对她的辱骂,
开始肆无忌惮的暴起了粗口。「哼!我敢舔自己,你们敢舔自己的吗?」大洋马
的出人意表让众人一时不敢应对,就连我都有点相信她能完成这种不可思议的动
作。「哼!你们四个一点出息都没。这样好了,谁跟我打这个赌,如果我舔不到,
就做他一个月的老婆,随便怎么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诱人的筹码果然
引起了骚动,啃脚男二号率先闯了出来,豪气干云般的嚷道:「我跟你赌,你先
来!」

  大洋马平躺在巨床的正中央,身体呈大字舒展开,娇挺柔软的乳房依然保持
着凸起的形状,大小尺寸简直和雨馨一模一样,我赶紧向前探着身体想要确认右
边的乳房是否缺少了乳头,然而我可恶的视力仅能隐约的看到靠近我这一侧的左
乳上翘立着的殷红乳头,另一侧我根本无法看得真切。在我关注乳房的同时,大
洋马的肉臀在双手托举下已经与床面形成了垂直的角度,她的头颈也渐渐逼近了
自己的腿根。随着众人的惊呼,大洋马的嘴唇和阴部的前段犹如磁铁的两极,牢
牢的吸附在一起。

  「好脏哦,给我把精液舔干净,我舔屄给你们看。」大洋马胯间发出的声音
仍是清脆柔媚,先前打赌的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将头伸向了美女满是精液和淫水
混杂的阴部。「你真是妖精,不舔精液,反倒喜欢舔淫水。」大洋马没有理他,
上身后倾将股缝的空间全都留给了对方。势成骑虎无法推脱,只见他深深呼吸一
口,猛然一头扎进了美女的两腿之间。

  「嗯……好爽……嘻嘻。」眼前的大洋马好似很享受这种略显变态的淫戏,
这种根本算不上口交的舔舐竟也产生了快感。「呕……噗,好了,干净了,你来
吧。」「哼!老公……帮我推小屁屁。」

  所谓的小屁屁大如磨盘,一米八多的男人像推磨一般缓缓将肉臀推向美女的
头颈,而那双大过常人的手掌按在丰臀上,竟完全不能遮掩住美肉的浑圆。身体
两侧对叠,珠圆玉润的娇躯在如此极限下也没有一处显得突兀,粉白的长腿直直
的越过头胯的交汇,远远看去,就像是圆乎乎的小白兔,插着两只长长的耳朵。

  闻所未闻的美人自渎,突破人类极限的妖媚姿态,勾起了雄性基因中的淫虐
因子,却也让人禁不住怜爱。变态的淫欲刺激下,场内的主角显得格外的投入,
一阵阵响亮的舔吸声后便紧随着几声高亢的娇鸣。尽心耕耘中的章斌也放下了手
中的活计,缓缓的挺动,一边在凝神静听。「老二,你打算看一夜吗?」「挺好
玩的,你来看看?」我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但是我的内心却绝不是因为好玩。
章斌没有过来接班,「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他比我看得开,只是因为他
并不是局中人。

  「操,太骚了。居然还舔屁眼。」场中的当事人好似解说员一般,生怕我这
个观众看不到具体的情节。辱骂像是激情的催化剂,随着众人的淫语,美人主角
越发显得卖力。「看这骚货的屄,黑成什么了,妈的,把我鸡巴都操脏了。」天
钩又爆出了新词,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先前幸运。

  「滚出去!」大洋马突然落下了屁股,抬起长腿一脚踹在天钩的胯间。「你
……」,话音未落,天钩腿上又挨了一脚。「滚!滚!滚出去。」千娇百媚的淫
娃瞬间变成了悍妇,无情的喝骂完全不顾之前的鱼水之情。在众人的起哄下,天
钩悻悻然的转身离去,而我却更加的悻悻然,因为,这个声音好熟悉。没有欢淫
的浸润,声音不再是清脆娇媚,那是略显沙哑、极其肃然的嗓音,是我百听不厌,
毕生难忘的莺声燕语。「这个笨蛋,调情都不会。老婆身上到处都是美美的,是
不是啊,老婆……」「嗯!老公,我要!」「啊!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嗯…
…!我就要嘛……」「这么吧,美女。我们玩的刺激的。」「什么呀?老公……
他们要欺负我。」「没事的,老婆乖,很好玩的。」虽然又恢复到先前的淫媚,
但我此刻基本已认定这便是我心爱的雨馨,这个百变娇娃,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
能这般的骚媚。我本末倒置的为这个问题吃起了干醋,竟然忘了最为关键的是雨
馨在背叛爱情,而且私下里如此的淫乱。

  我怅然若失的跳下了「观景台」,心里还在自我愚弄,不一定啊,声音虽然
相似,可没有其他证据。我躺在了床上,远远避开了那个让人抓狂的孔洞,眼不
见为净,至少还能为自己保留一些否定的借口。然而,高亢尖细的浪叫声却不想
把我轻易放过,其间还夹杂着机器的轰鸣和男人们的喝彩声。「呃……」一声低
鸣,章斌完成了第二次的喷射。「又有啥好戏了?」清洗完身体,章斌赤裸着爬
上了床头柜。「靠!SM,真能玩。」我偷偷的一声苦笑,心里像是被豁开了一
道伤口,章斌每一句解说都像是一把海盐,痛得我撕心裂肺。

  「老婆,你是不是玩的太狠了,把奶头都玩掉了?」「什么!」我突然跳了
起来,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人无情的击碎。「太刺激了,让我看看。」我强
颜欢笑,尽力不让章斌看出异状。章斌显然意犹未尽,但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样子,
只得摇摇头让开了位置,不知道我异常的好奇心是否让他生疑。

  在靠近我两三米远的墙边放置着一座金属拘束架,四根钢管组成矩形的底座,
四根竖起的钢管之间横亘着两条支撑身体用的不锈钢管。雨馨的身体折叠成V字,
小腹搁在其中一个横管上,另一根横管则压在她的头颈之上,四肢被固定在两根
竖起的钢管不得动弹,粉白肥嫩的娇臀高高撅起,无助的任人采撷。场内余下的
四人悠闲的半躺在床上,各自吸着手中的香烟,欣赏着炮打美人穴的淫戏。我这
个正牌的男友,却只能看到光洁的裸背和水光嶙峋的玉臀,不知道那骇人的巨型
炮机是如何的肆虐爱人的娇穴,淫邪的欲念、疼惜的爱怜还有那一丝残留的幻想,
她不是雨馨……

  高强度机械性爱的冲击,让人羞于入耳的辱骂助兴,这一次雨馨很快便接近
了欲望的顶峰,娇躯开始颤抖,秀发在空中散乱,娇吟声变成胡言乱语,而她却
丝毫不能自我控制,这种变态的性行为冲击着她的欲念,同时也将我冲击的一片
茫然。

  一个男人拿起电话轻声说了两句,又套在那个临时丈夫的耳边低语,随后走
到雨馨的臀后,搬走了炮机。「嗯……!不要……啊……唔」濒临高潮边缘突然
被无情的掐断,体内的空虚感让雨馨情不能自已,高声的尖叫抗议着男人的恶作
剧,作为临时丈夫的擎天柱蹲下身体突然吻住了雨馨的嘴,趁火打劫的在雨馨意
乱情迷之时完成了突袭。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如此境地下雨馨竟然仍守住了底
线,她迅速挪开了红唇,娇喘一声柔媚的撒娇道:「老公……把那个东西拿来嘛,
宝宝不行了,屄屄好痒,嗯……」「老婆乖,还是用真鸡巴操你吧。嗯,给你带
上眼罩好不好,刺激一点。」「哼!变态。」像妻子对待丈夫一样调笑,雨馨乖
乖的听任了「丈夫」的摆布。

  「啊嗯……老公好棒……用力肏宝宝……嗯……」娇媚的浪叫,温柔的鼓励,
入定的高僧也未必能逃过她的媚功,可是她施展的对象却不是我这个正牌的老公,
听着他一声声「老公」的呼唤,虽然下体火热的发烫,但是全身却如坠冰窖。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罪恶的开端,一个让我无比忌惮的恶人出现在我的视野。
尽管灯光昏暗无法看清正脸,但他阴柔的外表很容易辨认。柳正仪!之前的猜测
与现实一点点的契合,我再没有任何的借口来支撑自己的信念,雨馨根本就不属
于我,以前的种种柔情都是镜花水月。

  哀莫大于心死,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把自己刻意的定义成毫不相干的
旁观者。柳正仪快速的宽衣解带,即便已成仇人,我还是不得不惊叹于他那令无
数良家倾倒的淫根,这样的尺寸,我只能从黑色人种里去比对。他赤裸着背朝着
我的方向,他屁股下露出的一截几乎达到了我全部的尺寸。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拿
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然后套在了渐渐勃起的阴茎上。我想到了《金瓶梅》里的
西门庆,他有一件勾搭良家妇女的至宝——羊眼圈。

  柳正仪扶着阴茎走到雨馨的臀后,擎天柱立刻拔出了陷在雨馨体内的阴茎,
向柳正仪点头哈腰的做出邀请。「嗯……老公……宝宝要到了……别拔呀……嗯
……」「老婆乖,老公来了!」擎天柱献媚的向柳正仪笑着,一边哄着雨馨。

  雨馨全身被固定的不得动弹,四肢张开被固定在两侧的钢管上,粉白的玉臀
撅起到全身的最高点,肥厚多汁的阴户凸起,让站在身后的柳正仪一览无余。柳
正仪并没有急于插入,伸手抓住两块肥嫩的臀肉,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肆意抓揉,
还不时的用力拍打,带起阵阵的臀波。「啊……啊……好痛……变态呀……啊嗯
……」雨馨的呼痛让我不由一阵心疼,转而又觉得有一丝快意。「活该!真是骚
货。」我心里暗骂。

  「啊……别打了……快肏我……宝宝难受……呜……」雨馨带着哭腔娇媚的
求欢,我知道这是她的魅惑手段,心里甚至希望柳正仪下手更狠一些。「老婆,
你说点好听的,我就操你。」擎天柱看到柳正仪的示意,立刻说道。「哼!没门。
啊嗯……啊……」雨馨性格要强,不会轻易妥协,这一点柳正仪自然也是清楚的,
也许他也无法再忍受住雨馨的挑逗,像是多年未尝肉味一般,毫无征兆的猛然一
下尽根而入。随后柳正仪大起大落的抽动起阴茎,每一下都溅起一片水花,仿佛
在打井一般。

  「是你?拔出去!滚开!」雨馨突然停止了浪叫,声音又变成往常那种沙哑,
极其严厉的喝骂道。「小玲玲,我才是你老公呀!还这么绝情吗?」局势突转,
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小玲玲?这个是叶玲?可分明就是雨馨,难道说,雨馨才
是真正的叶玲?剧情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个女人不接受柳正仪,而叶玲确是
柳正仪的私宠。我一时很难理清头绪。

  「我们俩早完了,我好好对你时你不要。既然你不把我当人,就别怪我无情。
那次聚会你强奸我的事我不计较,希望你不要再缠我了,我老公对我很好,我也
喜欢他。」雨馨的话突然让我想到了昨晚临走时的那句低语,「我好好对你,你
不要」,难道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报复我?可她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同样
也意味着,她和我也完了?

  「呵呵,你跟他感情很好是吗,都好到来嫖娼了。幸亏你刚进来时我也在,
不然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哼!你下午来找我时给我下药,别以为我不知
道。都怪他太笨了,一点都看不出。」「呵呵,我以为你多能忍,那会死活不给
我,还不是跑过来挨操。我和他很熟,成天爱装逼,如果知道你的事,肯定不会
要你。你还是回到我身边吧,我一定好好对你。」到这时,我才明白事情的来龙
去脉。雨馨故意服食了柳正仪的春药,本来都是为了给我,可我却阴差阳错的让
她久旷不下,无法忍受药效的煎熬,才选择跑到这里来泄火。虽然老婆出轨让人
难以接受,可我不也跑来嫖娼?雨馨有淫乱的过去,但现在看来确实是真心对我,
她这般性欲旺盛的女人却能做到守身如玉,面对这个迷途知返的羔羊,我该不该
选择原谅呢?

  「呵呵,跟你?你能给我什么?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你别再烦我,我求你了。」
场面显得有些诡异,雨馨全身赤裸四肢固定,屁股高高翘起,柳正仪粗长的阴茎
仍然插在雨馨湿润的肉穴里,淫乱的画面定格,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
进行着嘴上的交流。「你快点拔出去呀!快点!」雨馨也发现了这样的交合姿态
不适宜说出那些贞洁烈妇般的言辞,催促起柳正仪。而柳正仪的卑鄙无耻此时显
露了出来,利用雨馨无法做出反抗的机会,竟然厚颜的故意又耸动了几下。「不
拔是吗?」「啊……放开,我拔,我拔!」柳正仪痛楚的叫出声,不知道雨馨使
了什么手段,竟然乖乖的离开了雨馨的身体。「臭婊子,居然这么能夹。」柳正
仪轻轻的揉着阴茎,恨恨的骂了一句,显是吃了雨馨阴道夹功的亏。我暗暗吃惊,
这可是谋杀亲夫的好手段。

  「跟你说件正事吧。6号黄欣阳要来,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最近教坊街新
开了家店,来不来随你。」「什么,你认识他?」雨馨吃惊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
顾虑,显然柳正仪提到的这个人绝不善与。我心里暗自计议妥定,不管是否再次
接受雨馨,我也应该帮她摆脱不堪的过去。

  做好了决定,感觉人也轻松起来,转头看了看章斌,却见他正聚精会神的聆
听。不好!我忘了对面的交谈这边可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我赶紧找借口拉章斌
离开,章斌这个人精,说不好已经听出隔壁的女人就是雨馨。

  两人躺在休息间做着简短的小憩。章斌靠过身来,神秘兮兮的问道:「你知
道那个黄欣阳是谁吗?」我摇摇头。「他就是我那个小朋友,帏中尽秀的老板。」
我心下一惊,这个人也许就是雨馨的过去,坏事简直是接踵而来。「那个女人就
是你老婆吧?」章斌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真的看出来了,我立时无地自容。「放
屁!没听到那个人叫她小玲玲吗?我老婆还在房间里睡觉,要不要带你去看?」
尽管心虚,我还是刻意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当然我知道章斌不会无聊到陪我去
查房。「这么激动干嘛?我随便说说,你自己看着办。」章斌话露玄机,我也只
得默认了这种心照不宣的状态,呵呵一笑,算是遮掩了过去。

  大约躺了十来分钟,我们离开了会所。时间已过五点,天光开始微明,相互
道别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在玄关处我发现了雨馨的高跟鞋。这么
快?还是,那女人不是雨馨?看到床上已经入睡的雨馨,我迷糊起来。这么短的
时间来不及清洗,而雨馨一直有洗澡入睡的习惯,到底怎么回事?想着想着,我
突然童心渐起,拨通了章斌的电话,问了一句。

  「你要不要来查房?」

               第十章 危机

  雨馨已然熟睡,粗重的鼻息显是睡的正酣。很难将不久前那个沉迷肉欲的淫
娃与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嵌合在一起,长长的睫毛此刻格外衬托出妩媚,迷人的
姿容让我忍不住想去亲吻她的额头。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熟睡中雨馨,两次都是同
样的姿态。她半侧着身子,两腿间夹着被单,裸露在外的一只玉足生得极为好看,
白净丰腴,五指芊芊,大红色的指盖不单显得艳丽,更反映着肌肤的白。然而不
久前那令人咋舌的一幕历历在现,我很难本着平常心去端详眼前的一切。在我眼
里,两腿之间夹着的俨然是男人赤裸的身体,而她单手托腮的思考状就像是在激
情过后的回味。

  雨馨刻意搭设起的不在场证据并非徒然,潜意识里我仍不相信我的女神竟是
那般的不堪,即便她是因为服食了春药,但一女多男却能做到如此从容又怎能让
我轻易的释怀。我像是她的同伙一般蒙骗着自己,时间仅仅过去了半小时不到,
而她正穿着睡衣酣睡,兴许真的是我又一次的误会。这样的假定让我如同捡到了
救命的稻草,雨馨的形象又开始变得美好起来,我甚至还有闲情跟章斌逗起趣来。
可是这样的自我欺骗并没有持续多久,现实很快便无情的击碎了这可怜的幻想。
雨馨疲惫的俏脸上仍残留着点点妆痕,鬓角间还有汗水干涸后的痕迹,如果换作
旁人还可以用疲倦作为理由,但雨馨却是一个不把自己收拾干净绝不会踏实入睡
的女人,这一点我是无比的肯定。我无法再蒙骗自己,雨馨显然是刚回来不久,
而且睡前极为匆忙,甚至此刻有可能只是在装睡。

  清丽出尘只是伪装的外表,无比的愤懑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很想将她拉起质
问,哪怕只是一句谎言,可随即便压下了这个念头。常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当然也不例外,可是常人也会为情所困。上次风波后,因为失而复得让我开始
患得患失,在两人关系的处理上,我完全处于被动。玉臀高耸,任人采撷,体内
插着另一个男人的阳具,嘴上说出忠贞的言辞虽显滑稽,可这样间接的表达却成
了对我的羁绊,我终究是狠不下心来。雨馨本心向好,否则也不会克制这许久,
然而雨馨能否完全脱离不堪的过去,我毫无信心。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来自柳正
仪这类登徒浪子,至于雨馨本人是否生性淫荡,我不敢去想。我一直无视柳正仪
的挑衅,认为雨馨对我的感情坚不可摧,但今日亲眼目睹了一顶大大的绿帽,我
又岂能再泰然自若。心爱的东西被人染指,自尊心激起了我的争斗之心,今日之
事绝不是终点,从谈话中我想起柳正仪还有进一步的行动。无法问及雨馨,我因
被动而感到无助,忽而想到今天误打误撞之下似乎又落入了柳正仪的圈套。柳正
仪能看见雨馨进店,那么我也必然在他的视线里,刚才的一幕可能是临时为我做
的加演,而后再告诉雨馨我在隔壁。我能想到此刻柳正仪卑鄙的笑脸,如果我选
择放弃,柳正仪便会乘虚而入,而选择隐忍的话,我又怎能应对他的大肆宣扬。
想到此处恨意渐浓,真是悔不该当初,如今爱意难消,分离只有待到淡薄时。我
将雨馨推往一侧,和衣倒在床上。

  我一厢情愿的把另一个女人当成叶玲,其实我内心里从未摆脱质疑的隐忧,
如今事实再也无法辩驳,我无法理解为何要用一个假名来蒙骗我。想到叶玲的一
切,我痛苦的难以入睡,夜总会的大麻裸背、成人展上的露出、柳正仪的性侣,
越想越恨,我再次将雨馨往一侧推去,手上不知用了多少力道。

  章斌打来电话时,已经中午十二点,我推了推一旁酣睡中的雨馨。「嗯,不
要。」雨馨不满的一声娇叱,翻身趴在床上。见她发丝凌乱干结,不由得想起昨
夜情形,再见其绷紧的睡裤下光滑的臀线,又联想到那条正在他人手中亵玩的内
裤,心中气结便索性不去管她,洗漱后独自离开了房间。「叶玲!」临出门时我
突然叫了一声,到此时我依然存留着幻想。然而,最后一丝的希望随即破灭,雨
馨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句。「好自为之吧!」一声苦笑,我随口一句泄愤,丝毫没
在意雨馨听闻后会如何去想。

  来到饭厅,面对大家的关切,我解释说雨馨有赖床的习惯。这样的借口立刻
遭受到众人的调笑,说是一把年纪应该省着点用。我有苦自知,确实如大家所想
一夜风流,可惜对象却另有其人。章斌面容平静,招呼我坐到他的旁边,我极力
摆出若无其事的神情,担心被他看出端倪。赵文清翻着怪眼不时的向我瞧来,昨
夜吃了亏,今天老实了许多,一脸懵懂的样子,定是还没回过味来。

  中午的饭局比较简单,相互间随便闲谈几句。章斌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又
是和雨馨有关,但他向来知道轻重,在众人面前到底没有让我难堪。我满怀心思
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既不能太过活跃惹起章斌的话茬,又不能太过沉默,显
得欲盖弥彰。我一生自负坦荡,今天受雨馨所累变得做贼心虚,满心的委屈无从
发泄,只得暗自怄气,一边恨恨的掐掉了雨馨打来的电话。

  饭后让厨师加炒了两道菜,雨馨不喜剩菜,纵然此时满腔怨气,但我还是习
惯性的处处为她着想。拎着饭盒站在房门外,我长舒了一口气,适当的调整一下
心态,可是当我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翻找一遍后,怒气又再次涌上心头。雨馨不
见了,留下一片狼藉。可能是我临走前言语过重,也可能是因为掐掉的电话,可
是你大错在先,有什么理由耍泼?我重重的甩掉了手中的饭盒,一头栽到凌乱的
床上。

  十月里的江南,天气依然炎热。避开了午后那段酷暑,我陪着大家在市里游
玩。雨馨没再出现,也没有打来电话告知原因,而我也无心去理会。碍于面子我
一路说笑,既然找不到借口便索性不再解释,众人以为只是寻常的吵架,也就没
再寻根究底。

  有句话说,旅游其实就是去一个别人呆腻的地方。我心情不佳,眼见这个自
己再熟悉不过的城市,突然觉得真是有些呆得烦了。孩子们新到一处自是欢快的
很,三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围着赵文清嬉闹,赵文清乐在其中,让父母们得了空
闲。他结婚三年未能开枝散叶,一下子碰到这么多小孩倒是让他过足了干瘾。

  章斌新婚燕尔,昨日跟我共度了不少时光,想是惹得新妻不悦,今天一直陪
着老婆,其余几人也是在尽享悠闲时光。别人郎情妾意并非有意,但看在我眼里
却如芒在背,我又想起雨馨,想到我们的种种,强烈的反差让我又懊恼起来。我
开始拿赵文清出气,不断的冷嘲热讽。跟孩子们混在一起的赵文清看起来心情不
错,可是我总觉得他兴奋过头,有点幸灾乐祸,而他面对我的责难竟充耳不闻,
完全有悖于往日咋呼的性格,这样反而让我自己感到无趣。常人一旦受到挫折易
会变得敏感,整个下午没有劝慰,没有吵闹,我颇觉冷清,大家只字不提雨馨,
也许大家更希望雨馨真的离开我。我能够理解兄弟们的意图,事实上,我的想法
与大家并无二致,只不过身陷其中而难以自拔。

  晚宴我挑在一家叫做「罗马宫」的饭店,这是本地吃龙虾最上档次的一家,
据说运来本市的龙虾都是由这家饭店最先挑选,当然消费是相当可观的,故多是
招待贵客。一顿饭上万的银两对我而言难以承受,好在本月的部门经费有余,正
好拿来撑撑颜面。

  这样的安排自然受到大家的吹捧,惯受奉承的我听来很是受用,伤痕累累的
心灵稍稍得到了弥合。大家醉心于各式上好的龙虾,而我则醉心于杯中之物,所
谓酒入愁肠,三五两下肚我便开始不支。憋了一天的怨气借着酒劲开始释放,我
像祥林嫂一样倒着心中的苦水,越说越激动,意识也越发的模糊,至于到底说了
些什么,我根本就毫不知觉。如果清醒的话,我是绝不会如此,人前理应显贵,
何况毕业十数载大家再也不是从前那般无话不言。事实也是这般,兄弟们的反应
很为平静,知道一些内情的章斌多说了两句,只不过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一句也没
听清楚,而挨了打的赵文清听到这些诉苦只会感到解气。

  「老二,不开心就多喝点,哥们陪你。来!」老大豪气干云的一声吼,忘了
不久前还躺在医院。我有些感激的端起酒杯,可是老大迅疾被自己的老婆骂蔫了。
「你作死吗,还敢喝。」老大知难而退,其余的兄弟们顶了上来。「来来来,哥
几个陪你。」章斌领头挨个陪上了我,老婆们大概也都认同老大的说法,没有阻
止自己老公。如此酒算是喝的尽兴了,可我却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醒来又是中午,昨晚喝到断片,只觉头疼的厉害。翻开手机,很多未接电话,
除却父母的来电外都是一些老李之流的狐朋狗友,而雨馨却仍没有给我任何音讯。
我给父母回了电话,说是明日要来,这使我有些犯难,他们此行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被我描述成天仙一般的人物却让人爱恨难分,我又如何解释。

  我打开了微信,想看看昨日雨馨的行踪。室友们各自散去,发来信息感谢我
的款待,意思大致相同,唯独章斌有两句忠告。「去和好吧,既然放不下就结婚,
婚前做好财产鉴定,别吃亏。」兄弟们提前离去,应是让我有时间去处理私事,
不知道昨晚我酒后吐了多少真言,想来颇为后悔,这一次算是丢尽了脸。

  我惆怅一日,雨馨倒是潇洒的很,朋友圈里满是她欢快的足迹。Cospl
ay展上与帅哥靓女的合照,迪吧里彻夜狂欢,背心热裤魅惑曼舞的动感视频,
似乎少了我这层羁绊她反倒是活出了自我。将我抛下不顾,使我颜面扫地,犯下
大错毫不收敛竟逍遥快活,我按捺不住怒火打去了电话,准备大吵一番。

  「干嘛?」声音慵懒似乎还未睡醒,听起来感觉很不耐烦。这样冰冷的问话
让我最后一丝忍耐也荡然全无,我冷冷的讥讽道:「你这一天过的很滋润嘛!」
「是啊,跟你有关系吗?」这句话把我噎得够呛,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反驳。「唉,
算了,你现在在干嘛。」在雨馨面前我一直处于下风,这点我本该清楚,刚才的
怒气冲冲现在一下子消散了干净,言语里开始做出让步。「跟一个帅哥在上床。」
电话那头语气平淡,像是在说着一件再为平常不过的事。「你他妈……」说了一
半的脏话忍了回去,我的涵养连自己都感到吃惊。「你这样对得起我?」无奈中
带着不舍,我的责问苍白无力。「你自找的。」雨馨像是在同陌生人说话一般,
语气平静的吓人。「你对不起我在先,我就不能发点脾气?」两日来我脑子里闪
现过无数念头,想着怎样去解决她的困境,想着如何去化解我胸中的郁结,可我
一面对雨馨的冷漠,我竟然没有了丝毫的主见,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反平
日里的果决。其实这样的表现又何止是今日,只是我内心里一直倔强的不予承认
罢了。

  「哼。」雨馨轻哼一声,依旧冷漠的说道:「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我不
是好人,你自己想清楚。」「那你就自暴自弃?你……」「别烦,我好困,挂了。」
雨馨没让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孤独的行驶在回家的途中,我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炎凉般心如死灰。憧憬中美
妙的国庆七天乐变得一团糟,我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却受到不公正的惩罚。本
来是我在考虑何去何从,现在反倒是对方在决定着事态的走向。我想到了《道德
经》里的一句话,「夫唯弗居,是以弗去。」雨馨从未真正属于过我,又何谈失
去?她一生中不知有过多少男人,而我也许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过客。

  如果我俩的故事就此终结倒并不算是坏事,可是命运再次将我拉了回去。久
未谋面的叶小波打来了电话,虽然我对这个自诩为小舅子的浪荡子颇不待见,但
我还是略有期待的接通了电话,希冀从他的口中道出事情的原委,兴许并非如表
象那么糟糕。

  「姐夫,你和我姐怎么了?」叶小波殷切的问话让我捉疑不定,他从不关心
家人,师出反常必有蹊跷,难道刚才雨馨说的并不是气话?「没什么。她怎么了?」
我试探的反问了一句。「她昨晚喝多了一直哭,问她又不说,你跟她没出什么事
吧?」「没有,你昨晚跟她在一起?」雨馨外表坚强,也只有喝醉了才会流露真
情,为何伤心我自是清楚,但这种丑事即使是她亲弟弟也不能说出口。「是啊,
多亏我扛他回来,不然便宜都要被人占光了。」叶小波兴奋的向我邀起功来,好
像他只是一个外人,不过他这种没心肝的人这么认为也实属正常。「呵呵,那谢
谢你了。还有事吗?」确实应该感谢,只不过不是因为他送姐姐回家,而是他让
我知道了昨夜的真相。「那个……姐夫,能不能借我五千块钱,下周一定还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他的目的在此,我没有问他用途,问了也是白问,
便直接向他要了账号。「谢谢姐夫,那个……不要告诉我姐姐啊。」我摇了摇头,
挂断了电话。

  我像个孩子一样忽喜忽悲,叶小波的电话算是让我免除了近忧,可是心情刚
一好转我又开始跟自己较劲。剪不断,理还乱,在对待雨馨的问题上即是如此,
她就如同我身体里病变的器官,存在是痛苦,失去却是生命。一整日待在家中,
不再去想雨馨,也没有打去电话,当然雨馨也没有主动找我。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车站接来了父母,甫一见面,二老便问起雨馨。这么多
年他们从未见我如此夸赞一个女孩,即使未曾谋面,二老也认定了这个未来儿媳。
我早已准备好理由,说是雨馨因公出差,这也幸亏我一直没有和二老具体谈及雨
馨工作的问题。在父母面前报喜不报忧,很快二老脸上的遗憾便一扫而空,只剩
下满心的欢喜。

  今天的时间理所当然的要交给父母,但是一群狐朋狗友却不想让我清闲,尤
其是老李,将准备好的节目说得天花乱坠。换在平日我自然是禁不住这样的勾引,
但现在父母在旁,况且因为雨馨的变故我对这类淫欲之事有些反感。招标临近,
老李精心准备自是与此有关,不知道他会否因此而产生误会,因为在拒绝他的同
时,我却答应了周建新的邀请。十月六日,周建新的女儿将举办一场个人画展,
我正好可以陪着父母去赶这场热闹,这样既捧了朋友的场,又能让自己换一换心
情。

  余下几日,我和雨馨继续冷战,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也许和好需要一个契
机。六号当日,陪着父母来到月湖边的千禧酒店,一进正厅便看到一张大幅的海
报——周慕瑶水墨山水画展。海报上记载有人物简介,一个还在校门的大学生我
是无意去了解她的生平,不过右下角附上的一张半身照却着实吸引住了我。没想
到周建新的女儿竟然出落的如此出众,端庄秀美,颇具美女大家的风范,就连我
母亲都不住的啧啧称赞。

  一群人聚在二楼展厅门口,老远处看见周建新一身正装,颇具儒雅之气,不
过行止却极为恭敬,似乎在与某个大人物交谈。走到近前发现,周建新正对着的
竟然是本市的刘副市长。刘市长主管建设,曾为我公司新项目剪过彩,也算是和
我有一面之缘。周建新跟此人有交情让我有些意外,我没有不明事理的上前打断
他攀贵,只是冲他微一点头。在瞧眼过去时我又发现了一个人,一个让我说不上
滋味的男人,他冲我微笑,这使我不得不走过去和他寒暄两句。

  「哈哈,肖远!」郑煜霸气上前给我一个熊抱,笑声响亮而洒脱,与众人的
轻声细语对比分明。我无法学他这般热情,本就心有隔阂,而且市领导在旁,我
不敢太过放肆。郑煜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比我高出了大半头,而且比上学时又强
壮了很多,在他的怀抱里我像是一只瘦弱的羔羊。围聚在门口的数人都是正装打
扮,气质不俗,郑煜穿着与众人无异,却极为显眼。高壮挺拔的身材自不必说,
而他谈笑风生、有礼有节,颇有些商界巨子的气质使他赫然拔群。他一改旧时蛮
横粗鄙的纨绔子形象,面对我父母时很是低调,亲切的叫着叔叔阿姨,这让我很
是惊讶于他的变化,不禁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白净俊朗的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金丝
眼镜,言谈中总是流露着笑意,再加上嘴角边两颗浅浅的酒窝,任谁也想不到他
曾经是一个胡作非为的二世祖。

  这样的高富帅让我有些自惭形秽,我草草结束了交谈,身份地位相差悬殊,
我无意和他攀上交情。周建新还在聆听领导教诲,我向他稍作示意,便陪着父母
进了展厅。

  展厅里寥寥几人,正在走马观花式的绕场一周,像是在完成任务。国画本就
小众,何况是毫不知名的小女孩的作品,门庭冷落倒是情理之中。我有些暗笑周
建新宠溺女儿的别具一格,这分明是一场闹剧。

  平心而论,这些水墨山水着实不错,其中几幅颇有些意境。但如今这个物欲
横流的社会,有几人真正醉心艺术,看重的只是名气,如果是名家,即便拿出的
是草稿,慕名者也会趋之若鹜。

  不予否认,我也是趋名趋利之徒,今天只是为了陪父母来蹭个热闹。与我不
同,父亲倒是显得极为认真,戴上老花眼镜一幅幅的鉴赏,还不时回过头来与我
分享心得。父亲曾经也是商界精英,因遭小人算计,一怒之下选择赋闲,如今的
父亲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商人般的奸猾。

  上代人做事本就认真,父亲修身养性多年更是如此。游人穿梭换了几茬,父
亲仍在逐一品评,仿佛伯牙遇到子期一般。周建新终于送走了领导,一脸歉意的
来到近前。向我父母打完招呼,周建新邀我到一旁小坐,我见父亲仍是兴致盎然,
没有打扰他的雅兴,便随着周建新来到展厅中央的休息区品起茶来。

  周建新不像老李那般市侩,上次会面我给了承诺后便再也不提及招标的事宜,
这种信任让我对他又增添了不少好感。今天会面也是如此,如饮醇醪间我心情变
得大好。

  「你倒是很宠女儿,办画展,还请来市长捧场。」我禁不住疑问,委婉的出
言试探。「我哪有这么大能量。瑶瑶在省里获了奖,她男朋友便要帮她办画展,
刘市长是他叔叔。呵呵,小孩子闹着玩。」周建新嘴上不屑一顾,可神情里却满
是得意,平白的攀上一颗大树,怎能不得意。我恍然大悟,这种闹剧式的画展原
来是用来讨女朋友欢心,一顾倾人城,我回想起海报上的那张照片,期待着一睹
真容。

  「爸!」一声清脆的呼唤,紧随着「咯咯」的娇憨笑声,甜腻入骨却不显矫
揉造作。佳人翩翩而至,我迅疾抬头瞧去,果然美艳不可方物。

  周慕瑶一头乌黑的直长发,娇小的瓜子脸儿琼鼻尖尖,剪水双眸大而有神,
一身水绿碎花荷叶裙,身段纤长窈窕,皮肤略黑却更显青春洋溢。和雨馨的高贵
淡雅不同,她是一种清新婉丽的美,雨馨的美时刻透着女人的妩媚,那是一种经
历,让人垂涎却又不敢亲近,而她的美则犹如浑然天成,清水出芙蓉般的美,让
人不忍去随意轻薄。

  「肖叔叔,你好。」周慕瑶向我盈盈一笑,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
敛去尴尬神色,笑着做出回应。这时我才留意到她身边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
年男子。他的长相很普通,不过穿着却很另类,一身嘻哈打扮,个头不高,站在
周慕瑶身边几乎平齐,而且身板也很是瘦弱。他依偎在周慕瑶身侧显得极不协调,
不客气的讲,两人根本就不般配,不过考虑到大金主的身份,这倒也可以理解。

  经介绍得知这个大男孩叫刘海洲,想必此人八字里缺水,不过水主灵性,看
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这个名字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周慕瑶则大不相同,用才思敏
捷来形容绝不为过,和我初次见面竟然畅谈甚欢,调侃时也懂得把握分寸,即便
不说话时,那双神采无比的大眼睛里也蕴含着千言万语。我开始喜欢上这个机灵
聪慧的美丽女孩,当然这只是一种欣赏,并没有夹带半点男女之情。

  「爸,怎么没带小杰来?」周慕瑶提到的小杰应是前次与周建新会面时见到
的那个小男孩,这种姐弟情深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毕竟那只是一个私生子。「在
家闹着呢。唉,小小年纪脾气这么拗。」周建新有些沮丧的说道。「又想她妈妈
了?」周慕瑶脸上流露出关切之情,见父亲低头不语,随即又生出责怪之意,蹙
眉说道:「他妈妈也挺可怜的,都怪你!哼,自古男儿多薄幸。」她这句话连我
都骂进去了,我无奈摇头,周建新怒瞪了她一眼,而她那个呆萌的男朋友刘海洲
则在一旁憨笑,仿佛早已练就了一身水火不侵的功夫。

  「哈哈,男人确实不是好东西,可少了男人也不行啊。」爽朗的笑声在我身
后响起,郑煜的出现打破了一时的尴尬,他轻轻的在我肩头拍了拍,这让我产生
了一阵阵的压迫感。在强大的气场面前,周慕瑶的「嚣张」气焰被压了下去,一
阵红晕出现在俏脸上,竟然没有反驳郑煜,让人意想不到这个跋扈的美女竟也有
羞赧的一刻。

  「煜哥。」刘海洲蚊呐般叫了一声,应是与郑煜相熟。郑煜似乎没有听见,
径自坐到我身边的竹椅上,冲周建新微一点头。郑煜的出现算是替周建新解了围,
周慕瑶变成了乖巧女孩,分别替我们泡起了新茶。现在的郑煜虽然耳目一新,但
是他言谈举止里流露出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更胜从前,这让我很不自在,不过更
不自在的是刘海洲,他此刻已经完全被忽视。

  「爸,我去那边看一下,你们聊。」周慕瑶拉着男友借故离去,显是发现男
友的尴尬境遇。她的善解人意让我再次赞叹,不禁望着她的背影多看了两眼,在
收回目光时我无意中看到了郑煜眼神里的狠戾,他的方向也是冲着女孩的背影。
我想到了曾经,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

  想提醒周建新,又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外形气质上,郑煜远胜刘海洲,我
怎知道这对父女不会青睐?刘海洲对待郑煜极为恭敬,那郑煜的家世背景更是了
得。算了,莫要惹祸上身。

  犹豫不决时,雨馨的电话打来。看着来电显示我心中发笑,自己的事都处理
不好,竟然为别人操心。我没敢在两人面前接通电话,找了个角落,电话里雨馨
的声音出现,却有些出人意料。声音极其温柔,就像是热恋的那会。「肖远,我
想你了。」雨馨的表白沁入心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不说话,你想好
了?」我依然没有说话,这几天我一直期待,可事到临头我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真的要分手?」「没有。」我迅即做了回答,但也只是吝啬的说了两个字。
「肖远,我对你是真心的,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相信我好吗?」
我又陷入沉默,那晚的场景再度浮现。「不要这样好吗?有些事我们都有错,我
也有苦衷的。我知道你很大度,以前的事不提了,我们好好的过下去,好吗?」
雨馨的声音近乎乞求,她从未这般低声下气,然而我接下来的话却极度伤人,连
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你克制的了吗?」电话沉默下来,过了许久,雨馨的声音
再度响起,语调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哼……随便你。你听好了,crazy
night。过了今晚,你会后悔的!」

  雨馨的电话并没有缓和我们之间的矛盾,相反我因为她最后的一句话更加恼
怒。「不思悔改,居然威胁我。」我反复的念叨那句话,心里愤恨不已。不对!
我突然忆起那晚的情形,感到后背一阵发凉。黄欣阳,六号!雨馨所说的后悔是
指这个人?我这下真的开始后悔,也许因为我刚才的冷漠,将会把雨馨亲手送给
他人。

  电话关机!无助,悔恨,慌乱,我无比自责的左右扇起了耳光。

             第十一章 红尘往事

  懒了将近一年,最近终于又动笔了。写这部小说,其实只为自己。雨馨的故
事罄竹难书,或许等得太久,但耐心的耕耘终将开枝散叶,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不会太远。

  送父母回到家中,我便赶紧出了门。来到雨馨家,看到大门紧闭,我又拨通
了叶小波的电话。叶小波前日得了钱,此刻不知在哪快活,心不在焉的答非所问。
无奈之下,我只得去找刘玉曼,但是她的回复却云山雾罩,反而让我更加担忧。
「她没告诉你去哪了?那我也不好说,对不起。」刘玉曼的冷淡在意料之中,上
次我和她已经完全撕破脸,现在腆着脸找她帮忙,只能是自讨没趣。

  除了柳正仪,我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却仍然无法探寻到雨馨的行踪。漫无
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脑中尽是不详的预感,想到此时雨馨很有可能在颠龙倒凤,
我心痛的几乎滴血。渐至傍晚,我游荡到酒吧街附近,街口一家新装的娱乐会所
吸引了我的注意。它的装修极致豪华,金碧辉煌的外墙,晶莹炫目的壁灯。门厅
上沿的店招一排彩漆的英文字样,我默念着这串英文字母,突然如久旱逢甘霖般
一阵狂喜。Crazynight,是了,这是雨馨告诉我的地方!

  焦急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时间刚过七点,我便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快吧,
音乐的节奏并不适合我这样的年龄,门厅两侧站着数目众多的短裙美女,又像是
来到了一家夜总会。我挑了一张能够看清楚门口的酒桌,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打啤
酒。

  我是今晚的第一个客人,此时音乐还未响起,射灯也未到处乱窜,我能够看
清这个酒吧的每一处角落。这可能是本市最大的一处酒吧,内部空间至少有三四
千平米,而且二楼似乎还别有洞天,在东北角处我看到有一排向上的楼梯,而楼
梯的顶端站着一排整齐划一的黑衣男子。

  腹中空空,我喝下了两瓶啤酒,感到一阵腹痛。排泄完毕,从洗手间出来路
过那段楼梯时,发现有一对身着比基尼的高挑女人很是惹眼,我脑中随即闪过
「人妖」这个字眼,出于好奇,我跟着上了楼梯。

  「对不起先生,请出示会员卡。」在楼梯中段的休息平台处,我被黑衣警卫
拦了下来。「这里是会员区,俱乐部会员才能上去。」见我没有反应,警卫机械
的向我解释,语气显得很不客气。我没有因为吃瘪而不快,相反他这样神神叨叨
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便试问道:「那会员怎么办理?」警卫上下打量了我一
番,兴许是对我的扮相感到满意,板着的面孔瞬即换成了笑脸。「月卡是五万八,
年卡是六十万,您需要的话,我找经理过来。」「哦,钱倒是不多,得看值不值
了,上面有什么好玩的?」警卫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如果确实物有所值,推荐
给老李倒是不错,不过继续询问的目的并不是完全为了老李,我产生一种不祥的
预感,雨馨此刻也许就在上面。「啊……这个我现在不能讲,不过您放心,只要
您舍得花,绝对让您快活似神仙。」警卫的笑容开始变味,就像是久未食肉的野
狼,而他的回答却好似尖锥入股,我脑中未及多想,下意识的向上跨了一步。
「老板,您?」警卫跟着我向上走了一阶,双手很礼貌的搂住我的胳膊,像是在
照顾醉酒的客人。我侧过脸看着满脸狐疑的警卫,虽说有些冒失,但我并没有因
为受阻而打消向上的意图,未作多想,我拿出了钱包。

  意外的出现阻止了我一时的冲动,在低头看向自己钱包的同时,我眼角扫到
了楼梯下一对刚进来的「情侣」。被人搂抱在怀里的女人姿色平庸,却让我移不
开视线,因为她的名字叫做邹丽,而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老公赵文清。我快
步走下楼梯,横在两人面前。男人猥琐不值一观,我向他轻扫一眼便冷然直视邹
丽,她脸上的嬉笑瞬间散去。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将邹丽拉到一边轻声责问。「你都看到了,还问什
么。」邹丽满不在乎的回道。又是这种态度!我不禁火起,也不管会否伤及颜面,
高声斥责起来:「你这样对得起赵文清吗?还这么横……」「切!他是好人?你
们男人能玩,我们女人凭什么就不行?」平素老实的邹丽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这
让我始料未及,虽说是歪理,可我一时却也想不到怎样去反驳。见我语塞,邹丽
越发理直气壮,没等我开口便又是一通抢白。「你去问问他是怎么对我的,这他
妈就是活该。你想告诉他就告吧,我无所谓。」赵文清的事我再清楚不过,但这
并不是女人出轨的理由,本意只是相劝,却没承想她如此不知好歹。我冷笑一声,
看去的眼神变得犀利。「我本来只想提醒你一句,别不识趣。」「那多谢了。」
邹丽目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甩头扬长而去。「管好你自己吧,你那女人也不是
省油的灯!」走出几步,邹丽回头又揶揄了我一句。

  「贱货」,我鄙夷的低骂了一声。奸情撞破后的故作强态而已,给自己找好
台阶,我笑了起来。这样的歪瓜劣枣也能找到偷情的对象,想到那违和的画面我
甚至感到一阵的恶心,主角换成雨馨,那……「啪!」脸上的火辣让我终止了这
样的优越感,难以理解我竟然也会产生病态的想法,我不断的暗骂起自己,以期
心中突现的阴影随之散去。

  至于邹丽的出轨,我倒没打算无聊的跑到他老公那嚼舌。我天生孤傲,自小
就不屑于这样的蜚短流长,多年的社会经历让我变得世故,朋友之情止乎于礼,
况且这件事也不算完全坐实。倒是此刻我有点幸灾乐祸,近期心中的压抑也算有
了一个出气的由头,一想到赵文清每次看到雨馨那副急色的嘴脸,不由得感到一
阵的畅快。「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了同病相怜之人,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我坐回到之前的位置,邹丽引起的小插曲让我冷静下来,五万块对我来说不
是小数,如果雨馨真的出现在楼上,我又能如何,反倒是让自己丢尽颜面。和雨
馨在一起的时光,除了最初两月的甜蜜,剩下的都是疑虑,不舍,纠结。雨馨的
高冷让我着迷,却又让我难以对她有一丝的掌控,她不干净的身体我已妥协,至
于是否会有一个让我满意的将来,我只能是静静的等待宣判。就在今晚!

  晚上九点,酒吧里热闹起来,一对对情侣身边走过,看得我有些心痒。那段
台阶此刻像是安检的入口,不分贵贱的依律盘查,神秘的台阶尽头一望无底,犹
如头悬的利剑,让我好转的心情又开始辗转不安。

  门口处柳正仪的身影出现,我稍许心安。一行四男三女,刘玉曼正在其中,
却没有雨馨的身影。刘玉曼也算是美人,平素还颇受柳正仪宠爱,但今天另外两
个长发美女的出现,使得她相形见绌,犹如刚入城的村姑。长发美女们都拥有着
不输于雨馨的外型,一黄一绿的线衫,齐B的白色短裤,像是统一的制服,这让
我想起章斌的那张照片,或许雨馨曾经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美女左右簇拥着一个扎着小辫的男人,身材瘦小,个头甚至不及刘玉曼。柳
正仪在他身后颇为恭敬的做着耳语,看情形此人应该便是黄欣阳。两位高挑的美
人,挺着两段火辣的身材,就像是一对金字招牌,吸引了沿途众多的注目,同时
也让黄欣阳招来不少的艳羡,而跟在他们身后高大帅气的长发男人更是让不少女
人们扮起了花痴。柳正仪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招惹女人的风采,如同龟公一般猥
琐的做起跟班,刘玉曼第一次受到冷遇,满脸的嫉怨,不时的翻着白眼。由远及
近,我看清楚了黄欣阳的正脸,细眉小眼,灯光下脸色映出蜡黄,一副酒色过度
的模样。

  两个老熟人打我身前走过,一位忙着献媚,另一位则忙着吃醋,我当然也不
会主动打声招呼,毕竟已经闹翻。他们找了一个容纳七八人的卡座,因为离我的
位置相去甚远,我无法再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对方没注意到我,一时让我心念
突生,从另一侧绕过去,我做出了一个自己很不屑的决定,偷听。

  整个酒吧却几乎坐满了人,却偏巧在他们的隔壁空着一个小一点的卡座,。
「先生,这里有人预定了。」侍应生的问候在我意料之中。「是吗?我先坐着,
人来了我会让。」我并不打算放弃这个绝佳的位置,但是对方也没打算就此退让。
「一瓶轩尼诗,剩下的是小费,再帮我叫两个女孩。」我掏出一沓钞票,侍应生
的脸上随即堆起了笑容。

  昏暗的灯光下,涂满脂粉的女孩们几乎都长了同一副模样,我没有精挑细选
便敲定了两个,事实上我也的确不需要筛选。叫小姐只是因为我需要这个座位,
并且能为我偷听打个掩护,甚至觉得这样还能解气。

  过了小会,雨馨没有出现,说明她并未同那帮人整日厮混。那一晚惊心动魄,
可即使受春药影响,柳正仪最终也没能得逞。雨馨视我为依靠,否则也不会邀我
前来,也许是希望我陪伴她和过去做个了断,但如此就意味着今晚之后,一切再
无遮掩,想到此,我的手指开始发颤。

  依然无法拨通雨馨的电话,我只能偷听隔壁的交谈以证实自己的猜测。黄欣
阳侃侃而谈,伴随着女人放浪笑声和男人们卑劣的吹捧,交织在一起,显得极是
热闹。他很健谈,各类花边艳闻无所不晓,有时甚至让我也不禁发笑,但这却丝
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厌恶。他像是二人转演员,幽默里充斥着粗鄙不堪,尖细的嗓
音,阴柔的语调,更是让人听着刺耳。这种优伶弄巧甚是太监一般的男人,却极
可能曾是雨馨的入幕之宾,使得我心中暗恨不值,甚至觉得和柳正仪的那一段过
去倒显得理所当然。

  当然,这不是怪事,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虚无。我不知道黄欣阳到底有怎样的
资本,但从初步印象看来,他并不像是大富之人。我有些怨恨自己的冷傲,对于
眼前这个情敌的背景我毫不知晓,本应该向章斌探听一些信息,可我知道自己根
本张不了口。我假装着搂抱姑娘,借着女人的遮挡起身转头朝黄欣阳望去,希望
依靠自己的阅历来判断一个人的真伪。

  我没有兴趣去关注其他的帅哥靓女,我的目光定格在黄欣阳的身上。这是个
再普通不过的小男人,大号的绿色T恤让我想起稻田里的草人,脑后的小辫算是
加上了一点文艺的元素,此外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过人之处,即便他此时正被众
星捧月,也衬不出他哪怕一丝的气场。我只能相信他是和老李一样的暴发户,即
使柳正仪一直称他为黄老师,我也难以改变这一看法。事实上,如今「老师」这
个称谓已经泛滥成灾,就和所谓的「大师」一样,只是用来装模作样,欺世盗名
而已。

  女孩扭捏的挣扎使得两人的身体都栽进了沙发里,外表斯文的男人一开始便
如此急色让对方有些失措,夜场女孩也有自己的尊严,我明白她们还需要一个进
入状态的过程。女孩羞涩的睹了我一眼,站起身整理着衣裙,我依旧躺在原处,
就在刚刚躺倒的一瞬,柳正仪的眼神正向这一侧漂来。这种躲在暗处的感觉让我
很是憋屈,女孩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导致我的不满,慌忙坐到我身边,脸上堆起很
勉强的媚笑,而另一个女孩见此情形,也贴身过来陪起笑脸。我不由得感慨起来,
窥一斑而见全豹,她俩如此小题大做,背后究竟隐藏多少苦楚?在这个在这个屁
股决定脑袋的世道,像我这般平易近人几乎绝迹,即便是正经女孩,地位差异之
下也未必强过多少。

  女孩的小心谨慎让我无心逗趣,隔壁热闹依旧,却没有我关心的话题,为了
消磨等待的时间,我和两个女孩玩起了骰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馨依然没有
出现,而她的手机也仍在关机。此时夜晚已经接近十一点,看情形雨馨应该不会
赴约,关机或许便是为了免受纠缠。今晚不宜晚归,父母正在家等候,我心里开
始盘算起明日如何去找雨馨。不用再猥琐的隐藏自己,我将女孩遣散,随后站起
身披上外套准备离开。

  我没能走成,柳正仪那特有的阴冷之声传进耳鼓,又让我坐了回去,因为他
的话里多了俩个字眼,「叶玲」。这个曾经困扰我多日的名字,此时从柳正仪口
出脱出,再次证实了这就是雨馨的真名。酒吧正处于最喧哗的一刻,歌声夹着音
乐,又伴随着无数方向的口哨与娇笑,但却丝毫不影响我将两个男人的对话听个
真切。

  「她敢?!」黄欣阳霸气十足的喊了一声,他的声线依然是阴阳怪气,让人
听着别扭。「对了,她现在不是你马子吗,掰了?」我心里一阵刺痛,虽然这已
经是明摆的事,而接下来柳正仪的回答则又在我心口狠狠的踩了一下,就像是眼
见心爱的藏品被人撕烂却不得挽回。「算了吧,这婊子谁都能操,跟我公司一个
杂碎都能睡,现在又跟人跑了,那傻子还把她当宝。」柳正仪顿了顿,叹了声气。
「唉,也不能怪他,我当初也被迷得七荤八素。黄老师别怪我说你,当初介绍给
我的时候,怎么不附上产品说明啊?」柳正仪并没有胡说,不光旁人,连我自己
都觉得这般确实很傻。我想起了那一晚,那个性感撩人的红裙女郎身影渐渐清晰
起来,继而我又想起了那具晶莹剔透的珠白雪臀。

  「哈哈,你脑子不想想,不是我玩腻的,会让给你吗?」黄欣阳的回答很直
白,柳正仪却只能干笑一声。「明白告诉你吧,这小骚货欠我钱还不起,把她送
你是因为想找你做冤大头。哈~ 」「可惜冤大头另有其人,哈哈……」两人仿佛
是「他乡遇故知」,惺惺相惜一般相顾大笑,笑声无比淫邪。

  遭人肆意贬损让我怒火攻心,可我却只能选择隐忍,雨馨惹下了极大的麻烦,
作为常人,逃避是面临危难的第一反应。国庆那晚,雨馨醉酒后哭诉自己被人骗
去了八十万,现在想来顿时让我不寒而栗。如果说这就是债务的数目,那我只有
花光所有的积蓄才能替雨馨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夫妻本是同林鸟」,我默念
着这句俗语,虽然我不会如此现实,但也做不到毫无保留的付出,此刻我只能寄
望于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两人继续雨馨的话题,像是一对相声演员,极尽夸张的勾勒着一幅幅浪女贪
春的画面,如果赵文清在场势必被撩拨得欲火焚身。随着故事的进展,心中的疑
团逐次解开,我作为听众心里如翻倒无味瓶一般,各种的滋味。

  雨馨曾是某部队文工团的台柱,百花竟艳,独占花魁养成了出众的气质,却
也让她的虚荣心不断的攀升。在无数狂风浪蝶的招惹下,她依附了一个地产界的
大亨,在21岁退役的那年,成了这位富豪的秘书。2012年,地产迎来了严
冬,这位地产老板开始转型,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做了4年禁脔的雨馨,得到了
一个成为明星的机会,如果就此发展下去,用青春和屈辱换来的前程将会是一片
光明。可是,在这里雨馨遇见了两个毁灭她的男人。黄欣阳便是其中一个,当时
的身份是摄影师,而另一个是公司的保安,杨某。小杨是复员军人,也许是共同
的经历使然,雨馨竟然和他之间擦出了火花,在黄欣阳不怀好意的撮合下,两人
成了一对地下恋人。蓄谋已久的黄欣阳,在这对恋人的一次幽会中,带着老板的
打手们将两人捉奸在床。小杨被打断了腿,并且落下了病根,雨馨则被一群彪形
大汉轮番凌虐了三天,自此对精液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而更为凄惨的是,雨馨
右乳的残缺正是这时被生生割去的。

  有句话叫「慈不掌兵」,老板将这则道理完全用在了雨馨身上。净身出户之
后,雨馨和小杨来到了魔都,却发现两人根本无法在此立足。雨馨除了舞蹈几乎
没有任何安身立命的本事,可即使这项一技之长也在她四年的情妇生涯中被荒废
殆尽,无奈下找了一份房产中介的工作,却因为外地人的缘故根本达不成每月的
业绩。小杨因为惊吓导致了早泄,这让他失去了自信,同时也丧失了男人的尊严,
靠着雨馨那点微薄的基本工资勉强度日。

  习惯奢侈的雨馨受不了这种贫穷,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男友的性障碍,伴随
着无数的争吵不休,雨馨怀孕了。小杨自然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就在他将
一对老拳挥向年轻孕妇之时,黄欣阳出现了。此时的黄欣阳已经开了一家成人用
品公司,也就是章斌提起过的「帏中尽秀」。雨馨接受了黄欣阳提供的工作,做
起了这家充满情色意味的公司专职模特,凭借过人的气质和完美的外形替黄欣阳
延揽了不少的生意,自己也因此得到相当大的回报,经济不再拮据,和男友的矛
盾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人类是一种情感复杂的动物,善恶之念兼或有之,受环境驱使而或左或右,
示之于人的未必是全部的情感。雨馨对这样的男人不离不弃并不难理解,也许是
初恋的缘故,这正好说明了雨馨是个重情之人。这让我很是欣慰,仿佛黑夜里闪
耀出一盏明灯。感觉雨馨只是一位落难凡尘的仙子,徒受命运摆弄而已。

  如果说雨馨是落难凡尘的仙子,那黄欣阳便是让仙子堕入深渊的恶魔。模特
只是雨馨的一个角色,她同时充当着黄欣阳的情妇,甚至是为他赚取更大利益的
高级娼妇。至于小杨则彻底丢弃了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他那间新租的高级公寓
俨然成了黄欣阳用来宴客的专属场所,而小杨则时常偷窥雨馨做爱而自渎。在这
些丧失人性的男人眼里,雨馨只是用来满足兽欲的性爱工具,女人孕期不能做爱,
作为男友,小杨完全不顾及雨馨的身体,为满足黄欣阳猎奇的心理,竟主动劝说
雨馨放弃流产的想法,直到将满6个月无法再拖的时候,雨馨才不得不做了引产。
不可否认,这样的糜烂生活满足了雨馨旺盛的性欲,但个中的屈辱又何尝不是为
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男友?直到一天,这种畸形的恋情终于有了终结,而这又为
雨馨带来了巨大的负担。小杨迷上了网上一种快速致富的投资——P2P,在其
威逼利诱下,雨馨挪用了刚从客户那换来的八十万的回款,就像是众多盲目的投
资者一样,他们成了最后的接棒者。小杨跑了,留下了身背巨债的雨馨。

  有句比较流行的段子,「每一个遥不可及的美女身后都有一个操了不想再操
的男人。」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幸,雨馨成为了这样的女人,而她在公司的地位也
被一个更年轻的女孩所替代。为了偿还巨款,雨馨投身柳正仪的怀抱,可柳正仪
给她的除了甜言蜜语便别无他物。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样的故事还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无比香艳的场景也
时不时刺痛着我的神经。传奇般的经历让我对驾驭这样的女人毫无信心,却又像
那些挑战极限的冒险者一样内心蠢蠢欲动,即便因为那份巨债有了退缩的想法,
心中的天枰却依然在向雨馨倾斜,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心态,那便是,彷
徨。

  夜深了,cracy酒吧热闹依旧,载歌载舞的人群将欢乐的气氛推到了顶
点。一处阴暗的角落,两眼发直近乎呆滞的男人,与眼前这欢快的海洋近在咫尺,
又似远在天涯。陪酒的女孩早已离开,黄欣阳带着一群追随者加入到舞池中的狂
欢,只剩下我孤单的斜躺在沙发里。我索性关掉了手机,撇除了四处的喧哗,将
自己封闭在死寂的空间里独自沉思。

  「我陪你喝两杯吧,肖总。」柳正仪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满脸的关切之情
就像是久未谋面的好友,我并未因为被发现而感到惊慌,只是微微抬头瞧了一眼,
便顺势抄起了酒杯。柳正仪饮尽了杯中酒向我稍作示意,说道:「叶玲问我你有
没有来过,你电话关机,想通了?」「什么意思?」我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但心
里却有些不安,他的话里有话。「呵呵,肖总是聪明人,还需要我点破吗?再告
诉你一个坏消息吧,叶玲等会就过来,你知道这之前她在干什么吗?」柳正仪没
有看错人,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今晚为我准备的一切无非就是让我
知难而退。我默不作声,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此刻雨馨在做什么,我暂时无心
去想。柳正仪轻叹一声,说道:「唉!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可从没想过要得罪你,
毕竟你是李总的朋友。我承认我确实在和你争女人,但我们想要的可不一样。刚
才你也听到了,你跟她根本不是一类人,即使我不和你争,你也守不住,你这么
优秀的男人,可千万别被这种女人拖累。再说,那笔债你愿意替她还?」「这个
不需你操心,她是我女友,我当然要管她。」我的回复毫无底气,柳正仪也不揭
穿,只是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舍得,但是不知道你这么做值不值得。知道
为什么打不通电话吗,因为赌场是不允许带手机的。她不敢告诉你,所以向我借
了5万,到现在还没来,大概情况很不妙啊!」我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
又继续斟满,柳正仪的话让我再也假装不了镇定。柳正仪见我如此,知道目的已
然达成,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后说了一句。「别亏待自己,大家还可以一起玩嘛,
我可没你那么小气,哈哈~.对了,我给你手机发了点东西,看看吧。」

  我没有好奇的打开手机,我害怕接到雨馨的电话。该来的终究要来,我的心
跳不断的加速,想不好如何应对这个令我难以割舍的女人,只能一次次的端起酒
杯,让这一切的烦恼都留到明天。

  酒落愁肠人易醉,我很快便把自己灌倒。四周的嘈杂声在脑海中变得更为响
彻,我却在这样的环境里进入了梦乡。梦中的世界总是比现实来的美妙,我又见
到了那个淡雅出尘的仙子,月湖边的青草地,她在我的怀里轻声呢喃;大青山的
山顶,我搂着她的腰,在皎洁的月下,迎风唱晚。

  「认识你真好!」

  「我也是啊!」

  「能做你的妻子,是我的福气。」

  「呵呵,那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缘。」

  「你的话好恶心……可是,我喜欢啊!」

  「唔!此生仅为你一人恶心。」

  「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月下,轻纱胜雪,佳人如玉,看得痴了,听得醉了。

  爱人的俏脸映出了红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涩,继而从脖颈而下周身都开
始泛起了红,像枫叶一样的红。轻纱变成了洋装,妖娆而性感,从没见过雨馨这
样在我面前出现,却又无比的熟悉。对了,那是我脑中一直挥散不去的背影,洁
白的背,艳红的裙。

  清脆的娇笑声,无比的妩媚。我擦亮了双眼望向远处,我想起了一句诗,
「六宫粉黛无颜色」,那个红妆艳抹的女人是我的雨馨,却又不像。她正依偎在
男人的怀里,肆无忌惮的笑,没有一丝的勉强,而那个男人,不对,是一个男孩,
我见过!

              第十二章 醉眼

  我更希望眼前的一切还是之前的梦境,但我知道这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即
使我此时的意识并不清醒。此时的雨馨和我相距不足五米,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
遥远,她看起来很陌生,仿佛她只是雨馨的一个替代品。我眼里的雨馨,是一个
高冷傲娇的女人,尽管犯下了大错,在我面前也仍是桀骜不驯。而正在眼前的雨
馨,穿着一身红色雪纺短裙,和初次见到这身装扮一样,我脑子里竟仍然是性感
火辣的感觉。她的确是尤物一般的女人,一副浓妆艳抹与他人并无二样,却在她
的身上升华到了极致,那样的惫懒娇媚依旧让人不敢亲近,却又让人不禁涌起熊
熊欲火,在自我焚烧之时,我尽然忘了愤怒,迷醉了眼。

  她依偎在男孩身上,镂空的心形前襟将大片雪白的胸脯露出,深深的乳沟将
失魂落魄的男孩那最后一点的精魂也尽皆摄去。超短的裙底下交叠的雪白长腿依
旧挺直,又因为侧身曲起的缘故,在那裹臀裙幅里的硕圆变得更为丰腴诱人。

  相形见绌下,那两个颇为完美的女人此刻失去了原本的神采。那个男孩,在
赌场见到的浑痞顽不堪的青年,完全没有了那一刻的戾气,现在看来,倒像是一
个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年。柳正仪自不必说,他对雨馨的欲望从未消散,就连这个
所谓「已经玩腻」的黄欣阳,也直勾勾的将眼睛丢进了雨馨那旖旎的裙底里。

  黄欣阳又开始了擅长的荤段子,内容大多围绕着雨馨。面对肆意的轻薄调戏,
雨馨却满脸的轻松自在,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作为回应,倒是那个男孩摆
出一副男友的样子,不断的皱着眉头,却又不敢发作。一群成年人在相互间嬉戏,
这个半大的青年则完全搭不上腔,偏又故作老成的撇嘴冷笑,还不时的搂会腰,
摸一下臀,像是在宣誓对雨馨的主权。这样的滑稽场面让人忍俊不禁,雨馨现在
如此轻松的表现必是因为找到了这个冤大头,想到此处,我竟然没来由的只顾着
讥笑,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啊!」雨馨一声极富穿透力的叫声将我从恍惚中拉到了现实,那种娇媚和
放浪立刻让她成了这一片区域的焦点,而她却仅仅是吐了吐舌头,没有在意周围
异样的目光,也没有介意刚刚伸入裙底,按在自己神秘臀沟里的那只手。这便是
真实的雨馨?我无法再向自己辩解。她的过去我可以不计较,那一晚的淫乱也可
以解释为服食春药的缘故,可这一次……

  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垂涎欲滴的女友正被一帮好淫无度的男人们亵玩,而将
一切尽收眼底的男友却已然无动于衷。男友,这个让我感到羞耻的称号会有无数
的后来者继承,现在我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尽快远离这一帮人,包括那个让我无数
昼夜魂牵梦萦的女神。

  我摇摇晃晃的从他们旁边走过,眼睛漠然的看着前方,心里不断的踌躇,希
望她能看见,却又有些害怕。嬉闹声里那摄人心魄的娇笑戛然而止,我微一愣神
又继续前行的脚步,却被斜地里伸出的一双玉手拉住了衣角。「你?对不起。」
雨馨第一次用这般怯生生的口吻说话,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怜惜,但嘴上却很
是绝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拿开。」雨馨松开了手,但我并未就此离开,此刻
我心里在犹豫。「啊……」又是一声尖叫,黄欣阳突然在雨馨的背后伸出了禄山
之爪,我最后的一点顾念随着这一声惊叫彻底消散。「贱!」撂下了一个字后,
我向前的脚步变得决然,身后安静了下来,但没走出两步再次传来娇腻的笑声,
只不过这次显得那样的阴寒,让人不禁发颤。

  「妈逼的,她是我老婆!」临时小男友爆发了,吼声如雷,也不在意这样会
引起多少人的讥笑。此刻的我虽然心意已决,但还是留意起这身后的闹剧,希望
场面来的猛烈一些。但是,我的心愿没能达成,柳正仪很快便平息了这场风波,
更让我心有不甘的是,雨馨竟讨好一般拉着小男友步入了舞池。

  看着这一对男女相牵而行,心底不免产生酸楚的痛感。还是那一晚夜总会看
到的背影,火红的长发,光洁的粉背,却勾起了我比那晚强烈得多的欲望,这是
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欲望,因为胸中的怒火而引燃的人类原始本能。我就这样远
远的盯着那诱人的背影,眼睛和内心一样的炽热,甚至想要冲动的将她扑倒,以
偿还这么长时间我无私的付出。

  「怎么啦,舍不得?」柳正仪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过脸死死盯住他,
双眼喷出的怒火仿佛要将其燃尽。「别这样,她这样子可不是我造成的,对吧?」
柳正仪显然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很镇定的向我做着解释。「你看看,我手里
是什么东西?」柳正仪将右手抬高摆在我眼前,抖了抖手里的物件,那是一个豹
纹花式的像发夹一样的东西。我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件女人的C字内裤,我在雨馨
的家里见过,而且和那件是一模一样!

  「这是我送她的,穿这个来见我,你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柳正仪神态谦
恭,但说出的话却是在炫耀。这完全超出了我的忍耐极限,如此情形下本是应该
大打出手,但我却呆立在当场,此时我的眼睛里只有那条C字内裤,而脑子的欲
火正越烧越旺。「她确实喜欢你,你肖总有这个魅力。不过,她天天在你面前装
清纯,能忍多久?那晚你看到的才是她真实的样子。肖总,我可是把你当成朋友,
别为了女人伤了和气。」大概是老李的缘故才让柳正仪这般不厌其烦的向我解释,
其实他现在的小心谨慎大可不必,对他和对雨馨,我的看法都不会再做改变,而
且我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移到舞池一侧的领舞台之上,火红的魅影与各色的
聚光灯辉映,妖娆万分,性感非常。

  现在我眼中的雨馨已然是一头发情的雌豹,在摆脱枷锁后纵情的挥发着让异
性发狂的雌香。她的舞姿毫不逊色于酒吧的领舞,完美的曲线,娇美的容颜让那
些领舞者黯然失色。她像狂风大作下的雨荷,硕圆的翘臀划着摄魂夺魄的弧线,
长发飘舞在空中甩动出一道道淫靡而耀眼的红光,无数的人头攒动聚拢到她的裙
下,使得她显得无比的风光。尖叫声,口哨声将整个舞场推向了高潮,我突然想
到她此刻的裙下早已片缕无存。污浊的空气里充斥着荷尔蒙的气味,那个身材瘦
小的半大青年出现在她的身后,大胆的将自己的胯顶向雨馨那弹性十足的臀,而
她的嘴角开始露出淫媚的笑意,我知道,雨馨终于做回了原本的她。

  静静守在一边的柳正仪开始自言自语,仿佛看穿了我瞬息万变的心思。「天
生尤物啊,不好好玩玩太可惜了。」我明白他在暗示什么,但我对他的看法早已
根深蒂固,即使此刻意识还未清醒,对于他的好意我也仍然是不屑一顾。「唉,
都是男人,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要不别走了,一起?」柳正仪干脆将话说的更为
直白,这样的热情让我觉得是一种胜利者对弱者的怜悯。我不再克制,冷冷的笑
了一声,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来。「滚!」

  柳正仪转身向舞池踱去,大摇大摆的很是得意。明明摆出一副和解的架势,
却又偏偏将我撩起邪火,我明白,他只是在趁热打铁,让我再不反悔。他确实做
到了,即便我此刻欲火正旺,我也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大门。

  不用再忍受污浊不堪的空气,我大口的呼吸着门外的清新。凌晨街面上刮起
了寒风,透襟而入让我打起了冷颤,然而即使是刺骨的阴寒也未能阻挡胸中团团
升起的火焰。一对对情侣在我眼前徘徊,意犹未尽般继续着卿卿我我,我的神经
不断遭到难以承受的刺激,仿佛黑夜里的饿狼,双眼喷出血红的火光。

  耳畔不时的响起女人的惊叫,我跌撞着前行。夜风刮的兴起,搅的我头脑开
始发痛,却又不断在脑海里翻腾着挥之不去的火红魅影。一阵酒气上涌,我再也
无法看清眼前的世界,那火红色的妖魅从脑海中跳跃到眼前,紧接着满眼里只剩
下一种颜色,像肃杀后耀出的血液一般的殷红。

  「你怎么啦?」倚靠在墙角呕吐着,我听到了女人的关切,这温柔的声音并
不陌生。勉力的抬起头,我闻到了阵阵的香风,又看到了片片的血红,触到了丝
柔的火热。「雨馨?!」脑中的疑惑并没停留多久,我将这团火热紧紧搂到怀里。
分不清身外的一切,只知道贴身相拥的女人可以随意的作践。将一对湿润柔滑的
双唇深深的吸入,又将双手急切的伸进裙底,蹂躏起两瓣肥嫩的肉蛋,我最后一
丝的晴明,也最终被愤怒的欲望吞噬。一股猛力兜头而来,眼前的红艳转瞬化为
了青黑,随之我跌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再也没有了知觉。

  漫长的黑暗不知经历了多久,我的五感逐渐开始恢复,想睁开双眼,却怎么
也用不上气力。远处的响动刺激了耳鼓,使得我的听觉最先变得正常。一声声高
亢激昂的女人吟唱,还伴着哔哔作响的肌肉间的碰撞,我的意识在梦境和现实中
不停的转换,我努力的将自己摁在虚无的世界里,现在的,之前的,一切都只是
梦的假象。

  然而,自我欺骗又能维续多久?我的四肢也逐渐恢复了知觉。指甲狠狠的掐
入心口的血肉,疼痛的感觉迅速向大脑反馈,那是一种剜心的痛。喘息、长吟,
持续的向我灌输着欢娱的信息,而我,没有了酒精的助兴,也就失却了原始的欲
望,只得承受着痛苦报复性的侵袭。

  强度刺激之下,我终于睁开了双眼。和梦里一样,我依然身处黑暗。不知道
该不该感谢那一群狗男女,为何不让我就那样在街头横尸。此刻,我真的想到了
死亡,像那些无数的勇士一样,面对失败选择最为体面的自我终结。我知道,这
只是因为无法宣泄而出现的极端想法,时间可以弥补一切的创痕。可是,一贯自
视甚高的自己又如何渡过这般难熬的岁月,而且直到此刻,深心里还依然存在着
一些侥幸。

  套房的里间,我找到了一丝光源。这是故意留给我的空隙,为了更好的践踏
一个人的尊严。倔强使我站了起来,我不相信在我的怒视下,你们依然能够毫无
顾忌的撒欢。可是,在推门的一瞬,我又畏缩了起来。我不畏惧他人的嘲讽,却
害怕进门的一刻,一双冷漠的眼神,那样会让我彻底失去脸面。

  就这样,大义凛然成了卑微的窥视,房门仅被我推开了冰山的一角。在房间
的窗口,我看到了一具高大强壮的雄健身躯和挂在他腰间的芊芊玉腿,充满力量
的撞击不断将伏在他肩头的女人顶起,长发凌乱让我看不清女人的正脸,但我却
不假思索便认定这是我曾经的爱人。我忘记了酒醒前的仇恨,直面这一切,我的
反应竟然是痛惜,还有一些酸酸的醋意。我下意识的进行着比较,可仅仅是背影,
便让我失却了一贯的自负。他犹如健美比赛的主角,拥有着粗壮完美的肌肉线条
和宽阔的肩背,尤其是那异常厚实的臀部,饱含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仿佛是桩机
的锤头,源源不断将高压的冲撞灌入不堪一击的秘洞里。而他的肤色又反差的如
此雪白,汗水湿透了夹背,在通明的灯光照耀下,就像是一尊雪峰顶上的山神。
一时间,我恍惚的守在门外,而门内,正在进行着一场神圣的献祭。

  「哥,停下,我不行……」女人娇柔的声音渐趋微弱,双腿从男人的腰间耷
拉下来,显然已经到了力尽的边缘。她的声音不同于那晚我听到的狂野,也相异
于平日里的雅致,但我已经习惯了雨馨的百变,这可能是她面对不同男人的另一
种姿态。男人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要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对手的身上。他加大了
冲击的力度,肌肉碰撞的声音变得更为响彻,刺得我耳朵里生疼。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已然承认了失败却又被抓回,找来这样一个异
常威猛的打手,无非就是想狠狠的将我踩在脚底。柳正仪等人并未出现,也许接
下来还会有更火爆的场面。我慢慢向后退去,本想好好的挫一番对方的锐气,可
那种坦荡的勇气早已飞散,此时纵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否则只会遭到更大
的羞辱。

  然而,我仅退了一步便无法动弹,就像是遇到危险时的决然。强健的男人转
身从窗口向我走来,仅用一只手便托住了雨馨全部的重量。他的另一只手罩住了
雨馨的后脑,正在为如同死尸的女人渡送着人间的阳气。看着对方挑衅着缓缓的
向我走来,我迅速做好了迎接决斗的准备,狠狠的捏紧双拳,咬碎牙关。

  他们走到中间床边停了下来,再没有向前的意图。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扫视了
一下缠抱中的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黑色的长发也许是为了
男人的喜好而临时更换,可女人的身形感觉比雨馨瘦小了一些。虽然雨馨的裸背
我仅无意中见过一次,但两者相差的很是明显。而且她娇俏的桃形屁股远没有雨
馨那大苹果硕臀来得丰腴,难道说仅仅几天的功夫,雨馨便瘦了整整一圈?

  再仔细看,股间粉红一片,虽然远处看不清晰,但绝不是雨馨那种毛发丛生
的乌黑峡谷。我开始困惑,柳正仪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场毫不相干的淫戏让我观
看,我无法判断,其实我对雨馨并不十分了解,而且她又如此的多变。

  「贱!」在注意到女人蜜洞内正不断进出的男人阴茎时,我愤怒了,因为嫉
妒而产生的怒火。这是一根让人恐惧的巨大的物件,简直是粗如儿臂,即使非洲
最为强壮的黑人也未必能够相比。更让人咋舌的是,正锤击着女人股间的一对睾
丸,尺寸竟然比鸡蛋还大。这样一个如野兽般的男人,正经的女人避之犹恐不及,
她居然甘心为之婉转承欢。看着眼前状若假死的女人,我丝毫没有怜意,之前的
疑惑也瞬间冰解。瘦身,剃毛,阴户漂白,想到此,我被自己臆断的看法带入了
极端。

  「啪啪」声依然继续,那头野兽并未因为雨馨的昏死而终结,此刻「它」正
将不堪一击的女人按倒在床上肆意的凌虐。而我,匆匆收点好行装,出门离开。
坐在出租车里,我打开了手机,此刻已经快到凌晨四点。忽略了三个不想回复的
未接来电,我向父母报了平安。

  依然坐在车里,但我的心却不知飞往何处。手机显示有无数的微信未看,她
到底想向我解释什么,在我面前如此放浪形骸,难道还妄想通过只言片语就能让
我谅解?况且,那不知积累到何等数目的巨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替她偿还,
她根本不值得我为她倾尽一切。我打开了微信,第一行是柳正仪,头像的右下有
一个「2」的数字,我没有点开,无非是视频加上注解。紧下来便是雨馨的头像,
发来的信息有八条之多,我用手将其向右侧划开,可是在滑动到一半时,我又犹
豫了起来。我不会再相信她的解释,但我心有不甘,这里面也许能弄清今晚发生
的一切。

  「你到那里了?快接我电话!」「老公!快接我电话。」「老公,你怎么了,
在生我气吗?」「老公,我完了,欠了很多钱,我想了很多办法却没用。我知道
你怪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我真的为了你都改了,相
信我好不好。本来我不想拖累你的,可是我现在只有你,你能帮帮我吗?」「老
公,我约你来是怕他们对我毛手毛脚的,我真的没想让你替我还钱。可是我今天
为了还债又输了四十万,我被他们骗了。我加上以前的一共欠了一百万,你能先
借给我吗,我以后一定还给你。除了你,我没人可以相信了。呜呜……」

  「你还是知道了,唉,知道了也好,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这样你
就不会为我难过。」

  「老公,再让我最后叫你一次老公吧。你赶紧走吧,急死人了,怎么还不开
机。」「你还是看见了,我就不该相信那个混蛋。看见你伤心的离开,我好痛苦,
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知道你恨透了我,我也没有脸再奢求你的原谅。遇
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只恨上天让我们相见的太晚,我早已经毁了,却妄
想能和你在一起。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下辈子我一定加倍的偿还。亲爱的,再
见了!」

  我默默的放下了手机,眼中噙满了泪水。心中的恨意消散,换成了同情与怜
惜,她这是在卖身还债!回想酒吧里听到的故事,雨馨并不算是一个坏女人,但
她的经历却具备了一个烂女人所有的一切元素。也许是上天妒忌她的美丽,安排
了这许多形形色色的恶魔来将她毁灭。即使遇上了我,可我却没有救世主的能力,
也许我也有责任,我没有给予她信心,让她敢于告诉我,和她分担所有的一切。
我萌生了挽救她的想法,却犹豫着巨大的付出是否值得,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始
终不会让我释怀,而且她那过人的性欲也是切实的存在。我脑中又回荡起柳正仪
的话,「她在你面前装纯,能忍多久?」

  「老板,到了。」司机将我从沉思中叫醒,我这时才发现钱包不在身边。将
口袋中的零钱付给了对方,我赶紧开车向希尔顿酒店奔去。此时我顾不上是否尴
尬,因为那个钱包是雨馨送的,而且我还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钱包里有几张
因为节日而收到的购物卡。

  「肖远,是你吗?」熟悉的男人声音回应了我的敲门,但却让我怀疑是否找
错了房间。「你是郑煜?」没想到如此之巧,敲错了门竟然遇到了熟人。郑煜打
开门招呼我进去,看到我在门外发愣,便随手将我拉进房间,笑道:「废话,当
然是我,不然你还在我店门口发情呢。哈哈哈!」看着仅仅下半身裹着浴巾的郑
煜,回想起刚才的背影,尴尬的笑了笑,可转瞬我又一阵心惊,额头上冒起了冷
汗。「那个女人?」我胆战心惊的问道。「哈哈,这么多年不见,你变色了。刚
才在大街上就占人家便宜,你被我一巴掌拍晕了,别怪我啊,为了你好。」郑煜
毫不见外,像当年一样张狂的调笑着。这些年看惯了尔虞我诈,我反倒觉着这样
比较亲切。「那女人是谁啊?」我又一次问道。「怎么了,你也喜欢她?」郑煜
突然收起了笑脸,沉声问道。「别误会,那会我喝醉了,都不知道是谁?她是你
女朋友?我认识她吗,我得向她道歉。」我赶紧解释,却又想证实到底是不是雨
馨。「哈哈哈,逗你的。咱是老朋友,会为了女人翻脸吗?」呵呵,老朋友!我
不禁气结,想起当初他是如何勾引王慧的事来。见我沉默不语,郑煜似乎也想起
了当年的不快,便一把搂住我肩膀坐到会客的沙发上,说道:「兄弟如手足,妻
子如衣服嘛!你真喜欢的话,过两天我送给你。知道她是谁吗?」我打眼向他望
去,他脸上随即现出暧昧神色,笑道:「周慕瑶,周大美人。」「什么?」我吃
惊的叫出了声。昨日我还在担心,却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迅速,我心里不免对
周建新产生了一些愧意。「哈哈,很意外是吗?女人清纯都是装出来的,关键看
你有没本事揭开她的伪装。以前一直没觉得,昨天一看竟成大美女了。也难怪你
忍不住就在大街上动手。哈哈哈。」「一天时间?」我再度吃惊,对他不依不饶
的调侃一时顾不上去争辩。「算上昨天,两天了,花了我不少精力。唉,没什么
意思,才几下就晕了。」郑煜很是得意,男人之间在这种问题上再怎么吹也不过
分,何况刚才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比拟。我突然想到王慧,当年她是如何承受
郑煜那庞然大物,又能坚持一个月之久,就我的理解范畴,那样吓人的物件女人
只会是感到痛苦。

  「对了,CRACY酒吧是你开的?」刚才一直着急确认雨馨与郑煜的关系,
这会我想起了他话里的信息。「不错,是我的。以后去那报你自己的名字,楼下
免单。哦,别太过分就行。」郑煜爽朗应道。我知道,除了女人,他也算得上是
个讲义气的人,只不过我真的不想跟他牵扯过多。我找到了自己的钱包,又与郑
煜简单寒暄了几句,期间一直没有听到里间的声响,怕是消耗过度而无法走动,
这样也让我免于碰面时的尴尬。

  「我告辞了,好好休息。明早帮我向她道个歉,她还是小女孩,别太为难人
家。」事情已然发生,况且我完全没能力改变,我所能做的也仅是相劝。郑煜眉
头上扬,微微一笑,然后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凌晨五点,在停在路边的车里,我抱着手机犹豫不决。虽说刚才的一段只是
误会,但此时的雨馨或许正面临着更为触目惊心的局面,未知的情景反而让人越
发的坐立不安。因为雨馨的那几则短信,本已心死的我又开始了纠结。眼看着心
爱的女人从此堕入深渊,再也无法回头,纵使没有曾经的恋情我也无法做到罔顾
这一切,可巨大的债务,以及雨馨不争气的表现,让我在天使和恶魔间不断的徘
徊。

  我忍不住又翻看了雨馨的留言,脑海中再一次被同情与怜惜占满。在我即将
做出决定的同时,我留意到了柳正仪再次发来了信息。「睡不着吗,点开看看吧。」
柳正仪对人性的掌控让人叹服,受他的引导我终于将视线集中到那段视频的起始
画面。

  画面中是雨馨胸部的特写,半湿的娇肤在纯白的衬衣下若隐若现。乌黑的长
发甩至左侧胸前,将凸点遮住却增添了神秘而魅惑的美感。而她的右胸,呈现出
完整的水滴玉乳的形状,乳房的中央一片柿饼大小的暗红。平滑的胸部线条没有
一丝的突兀,绮丽精致得煞是好看,甚至让人觉得,正是那缺失的乳头才造就了
如此的妙物。

  仅是这一开场的画面,便让我心跳至了极限,我颤抖着手指点开视频,这里
面是雨馨的过去,或许也是我的将来。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26 19:44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皮皮夏 金币 +2 认真回复,奖励! 2016-10-25 13:48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9-18 10:55